第35部分(2 / 4)

看郝果子和桑小土不斷地看著周圍,老陶嘆氣道:“我們不如先回談陽縣再做計較。”

此言立刻得到金師爺等人致贊同。談陽縣到底是自己地盤。

幾人當下回去收拾行李。

顧射想起顧小甲獨自回談陽請訟師,不由輕輕蹙眉。

“你在擔心什麼?”直關注著他陶墨問。

顧射道:“傷口痛。”

陶墨大為緊張道:“要不要我帶你去看大夫?”

顧射搖頭道:“歇歇便好。”

陶墨原本想親自送顧射回房間,但目光掃到旁桑小土和老陶,原本邁出去步子就這樣地收了回來。

“你隨我來。”不給他任何拒絕機會,顧射向陶墨丟下話,便往樓上走去。

陶墨不敢看老陶臉色,抬步跟了上去。

67、新仇舊恨(四) 。。。

同樣房間,顧射住得便與別個不同。

盆栽是修剪過,床上鋪蓋全是嶄新。香爐擺在茶几上,冉冉地冒著香氣。

顧射在桌旁坐下,悠然地斟了兩杯茶。

若非他臂膀上繃帶太過惹人矚目,陶墨幾乎以為他們並未離開談陽,顧射如往常地邀他下棋,而他也如平常那樣地來赴約。

“你有心事?”顧射將其中杯推到桌子另邊。

陶墨猶豫了下,終究在桌子那邊坐下。“沒有。”

顧射道:“說謊。”

陶墨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在顧射面前,他總是無所遁形。老陶話成了他心結。儘管他心中再說服自己,顧射是顧射,顧射之父是顧射之父,但每每他找藉口逃避時,父親含恨而終樣子便浮現在眼前,叫他。

“老陶對你說了什麼?”顧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陶墨這樣反應略出他意料。

陶墨惶然抬首,“你怎麼知道……”

顧射道:“與我有關?”

陶墨慌亂地別開雙眼,不敢與他正視。

顧射道:“因為我是顧弦之?”

陶墨愣,不明他所言何意?

顧射緩了口氣道:“你不必口口聲聲稱我為顧公子,叫我弦之。”

陶墨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他訥訥道:“我字舞文。”他從未覺得自己字起得這般可笑,明明大字不是個,卻偏偏叫了舞文。

顧射不以為意,低聲喚道:“舞文。”

陶墨臉上紅,低頭望著茶杯,“弦之。”

“朋友之間互稱對方字,實屬平常。”顧射漫不經心道,“我們應當是朋友吧?”

“自,自然是。”陶墨激動不能自已。想茗翠居初見,他如眾星捧月,傲立人群,自己沒於暗處,暗淡不可見,兩人如皓皓明月與幽幽螢光,天差地別,怎料到今日能把茶言歡,互道友朋?

顧射淡淡反問道:“是麼?”

句“是麼”呼應之前“說謊”,如當頭盆涼水,澆得陶墨渾身冰涼。他手緊緊地握茶杯,杯中水輕晃。

顧射垂下眼瞼,緩緩起身。

陶墨心頭緊,脫口道:“你父親……”

顧射動作微頓,不動聲色問道:“我父親如何?”

陶墨喉嚨像被卡住似,半天才道:“若是你父親知道你受了傷,定會很擔心。”

顧射目光朝他臉上輕輕掃,“這便是你要對我說話?”

陶墨只覺頭有千斤重,想要點下去,又怕點下去之後便再也太不起來。

“我與我父親久未聯絡。”顧射緩緩道,“我受傷與否,他知道與否,都毫無關聯。”

陶墨怔怔地聽著。

顧射道:“你是我朋友,只是如此。”他原想說,不必顧忌他人,但想起老陶、旖雨,他心中動,後半句話終究作罷。

只是如此?

莫不是說,他與他只是普通朋友,既是普通朋友,自然不必牽扯彼此家世,更無須介意雙方父母了。

陶墨百般滋味齊上心頭,說不出是喜是悲。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出房間,又怎麼回房間,只知看到了床,便頭栽倒下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郝果子聲音如蚊子般在腦袋旁晃悠起來。

眼皮千斤重,他好半天才緩緩張開。

“少爺!”郝果子臉憂色,伸手貼在他額頭上,“你額頭好燙。”

陶墨眨了眨眼睛,正在想他是何意,就見郝果子跳起來往外跑。

房中又剩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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