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哥哥叫你啊。”
那個嗓音很粗的女子口音雖然很硬,語氣卻很是溫和。她大約是那小女孩的母親吧。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子。她的斗篷有點散開,依稀可以看見她的臉。
天!那是張什麼樣的臉啊。
她的臉彷彿被什麼重物狠狠地打過一下,半邊臉幾乎是融化後又凝結起來的,眼睛擠在一堆紅紅的肉裡,嘴也是歪在一邊。
她是魔族!
魔族其實並不是一個種族。五十幾年前的第一次戰爭期間,由於動用了核武器,使得很多受到核汙染的人後來生下了一些奇形怪狀的後代,這些人被稱為魔族。但政府已明令禁止這個稱呼,也明令不得歧視他們,但這些人在一般人心目中還是神秘而恐怖。怪不得人們寧可擠在前面那幢樓裡也不願過來。
她似乎也知道他看見了自己的臉,轉過頭去,說:“妖妖,回家去。”
回到家,父親已經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
“淘米。”
“不是問你這個,”父親的臉陰沉,“你去哪兒淘米?”
“後面那幢樓。”
不知為什麼,父親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以後不準去了。”
“那是魔族住的地方,我看見了。不過,您說過,一個好的祝由科對一切都無動於衷,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父親的臉上稍許抽動了一下,也許是想笑吧,馬上又正色道:“做飯吧。”
窗簾拉著。虹是什麼樣的?他在油爐上煮著飯,一邊想著。
雨下得不大。他站在傘下,看著拐角處的那個“幻花居”。
名字很虛無縹緲,其實只是一個平常不過的酒吧。這種地方聽說是大戰前年輕人最常去的,但戰後出現在街頭的這些酒吧卻成了成年人放浪形骸的好去處。當然,對於他這樣的公務員,是沒有閒錢去享受那一小杯酒精溶液的。
他等候著一個人。
說等著一個人,其實也並不一定。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麼人,只是奉命行事。在他二十一歲從國立大學畢業後,考入了國家安全域性第五科,也就是秘密警察科。他並沒有什麼背景,他能進入這個極度排外的組織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