黢的怪物幾乎碰到它了,它的身子蜷縮得更加緊湊,在躲著那黑黢黢的東西。
小喬忍受著疼痛,一隻手在兜裡握著那把眉刀,手心被刀刃劃開,她使勁地握著。她想,她必須轉過身,面對著米天雄,那樣才有最好的機會。這樣不行,不行。
那暴風雨更加猛烈,雨點針扎般地落在小喬的身上。
小喬假裝呻吟著說;“天雄,天雄,我……我們轉過來好嗎?要不我給你……”
米天雄聽到小喬的呻吟,心情愉悅。他抽出他的東西插進了小喬的嘴裡……
劉芳也聽見了樓頂上的呻吟聲,她更加的感到恐懼。她想,會是什麼人在樓頂上呢?下這麼大的雨……
她停住腳步,那抽動的聲音更加清晰地遊離在雨聲之外。她心跳得厲害。那個白色的方便袋跟在她的身後飛舞著,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她的腳步,她順著黑洞洞的樓梯向樓頂走去。
第四章 6
小喬在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同鄉的女學生是醫學院的,她時常到那個同鄉的學校去玩。那是一個美麗漂亮的女同鄉,小喬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玩,在一起說說她們的家鄉,說說家鄉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
有一天是解剖課,她把小喬帶進了解剖室。也許是出於惡作劇,她要是告訴小喬去解剖屍體,小喬絕對不能跟她去的。她知道小喬是一個膽小鬼。
開啟解剖室的那扇沉甸甸的門時,一股福爾馬淋的氣味直衝鼻子,陰冷地撲在臉上,落在面板上。一個巨大的玻璃缸裡面飄浮的那些的屍體就映入了小喬的眼簾。小喬瞬間瞳孔放大。小喬媽呀一聲尖叫起來。那些醫學院的同學都好笑地看著她,她感到很難為情。可是,那是一些死人啊!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多的死人。她嚇得幾乎癱軟在解剖室的門口,那個同鄉用手扶住了她。小喬只顧著害怕了,沒顧上腳下那高大的門檻,被絆了一下,還是整個身體都摔進了解剖室。她臉色煞白,身體不停地抖動。那個年輕的男教授也看了看她,伸過一隻手細嫩白皙的手,想把她拉起來。一看她的同鄉在扶她起來,也就明白了一些,收回了他的細嫩白皙的手,衝著小喬笑了笑,領著同學們走進了解剖室。他的嘴裡好像還哼唱著一首當下流行的任賢齊的那首《心太軟》。
小喬不敢去看玻璃缸裡面的那些漂浮著的屍體。那些屍體以各種各樣的姿態赤裸裸地漂浮在福爾馬淋溶液裡,有的已經沉在了玻璃缸底,屍體和屍體疊落在一起,膚色被浸泡得蒼白。一個屍體竟然臉貼在玻璃缸壁,咧著嘴,面目猙獰地笑著,貼在玻璃閉上的臉都變形了,睜著兩隻空洞的大眼睛在看著進來的同學,好像在歡迎她們。那個屍體的臉上還有塊拳頭大的紅色的胎記,像一塊無法散去的淤血在他的臉上,火焰般燃燒著,看上去極其恐怖。
同鄉安慰著小喬說:“別怕,小喬,那些都是死人,死人由什麼好怕的,又不會吃了你。”
小喬也知道這個理,可是死人給人帶來的��說母芯踅心悴荒懿桓械嬌志濉2荒懿幻�傾と唬�荒懿幻�⑹�ⅰR殘硐湃說氖撬潰��皇撬廊恕P∏撬�紙粑孀判乜冢�ε灤腦嗷嵬蝗惶�隼礎�
同鄉說:“我剛來的時候,也像你一樣怕得要死,什麼鬼啊想了一大堆,有時候在宿舍裡做夢都夢見那些屍體爬上我的床,張牙舞爪地摸我,掐我,然後把頭伸過來,對著我的臉,瞪著兩隻眼睛看著我,在我睜開眼睛的一霎那,它的冰涼的大手就會伸過來,掐住我的脖子,使我喘不過氣來,然後它把我扔在地上,它躺在了我的位置上,躺進我溫暖的被窩。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我駭然地聞到了我的被窩裡有股福爾馬淋的氣味,對著鏡子,我發現我的脖子上爬滿青紫色的手印。
我會對著鏡子嗚嗚地哭起來。
我聽到門響了一下,我從鏡子裡彷彿看見一具屍體從門縫裡逃走。
水泥地上留下那溼漉漉的腳印。
我對我的老師說了我的夢,他笑了笑說,會好的,你要把一切都看成是物質,屍體就是沒有生命的物質。恐怖的不是屍體,而是有生命的物質,是邪惡本身。我們要用客觀,唯物的眼光去看事物,這才是我們一名合格的醫生應該具備的,才能客觀地去面對疾病,面對死亡。
現在我已經習慣了,那只是一堆肉體,根本沒有什麼,沒有,人只是在自己嚇唬自己,恐怖的事情都是想象出來的。真正的恐懼是人內心的恐懼,是外部環境使人的內心充滿恐懼。”
同鄉說的那個夢在小喬的腦子裡電影般地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