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做了些什麼。當他們再次回到村子的時候,我父親已經不在他們的隊伍當中了。我急著問他們父親去了哪裡,他們卻表現得非常驚訝,並且告訴我說,父親早在四天前就一個人先回來了,因為他們已經不需要父親幫忙,他們也不知道我父親的下落。
“聽到這個訊息,我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我也躲在屋子裡哭了整整一天。為了給母親看病,哥哥輟學去城裡打工了。雖然出於愧疚,那些人給了我們家一筆錢,但是失去了家庭的支柱,我們的生活還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那件事發生後不久,當地政府就開始禁止附近的村民去那片山林打獵了。村民們都認為,以我父親的經驗是絕對不可能在山林裡迷路的,如果人失蹤了,一定是被野獸攻擊了。儘管我知道他們說的很可能是事實,但我還是很不甘心。我不想我父親暴屍荒野,哪怕只能找到他殘缺的衣物,我的心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空落落的……”
“所以我在林子裡遇到你的那天,你是去找你父親的?難怪……”方亮難以置信地看著喜兒,忽然很佩服這個彝族少女的堅強和執著。
喜兒繼續說道:“這四年裡,我每隔一兩個月就會回到那片林子裡轉一轉。最開始,母親發現我私自進山會罵我、打我,因為她怕我也像父親一樣,永遠都回不來。可是時間久了,她也懶得再管我,因為她知道無論怎麼說,我都不可能聽她的話。而且我想,她其實也希望我能找到父親的遺骸,了卻我們全家人心中的遺憾。”
“四年了,你還沒有放棄。我朋友才失蹤九天,我就更沒有理由放棄了。”喜兒的話堅定了方亮繼續尋找下去的信心。他站了起來,面朝遠處漆黑的山林,深吸一口氣說:“即使別人都不幫助我們,我們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尋求一線希望。”
“嗯。”喜兒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對方亮說道,“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帶你進山,我們把能找的地方再仔細搜尋一遍。”
第17章 冒牌通緝犯
深夜十一點半,x區的某間審訊室裡,一名遍體鱗傷的男子正痛苦地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雙手和雙腳都被手銬腳鐐牢牢地鎖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尉遲良。當他的另外三名同伴因為越獄被關禁閉的時候,他卻因為一些“私人恩怨”不得不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就在幾個小時前,尉遲良無恥地背叛了一起越獄的同伴,在人質的協助下乘電梯離開了負一層的倉庫。依靠逼真的演技,他輕鬆地騙過了幾名持槍的警衛,可惜在距離自由僅有一步之遙時,他的幸運卻在某位不速之客的阻撓下戛然而止了。
漆黑的角落裡躲著一個人,尉遲良被暫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一心只想著快點兒離開這個鬼地方,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存在。他一邊在心裡嘲笑那幾個被騙的獄警是蠢貨,一邊挾持著人質爭分奪秒地朝木房子的出口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個人影從斜後方的位置躥了出來。因為要控制人質,他的反應速度比平時慢了半拍。當他一手挾持人質,一手端著槍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身後根本沒人,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他的後腦勺卻被人用槍口死死地頂住了。
“放開他。”那個人高聲命令道。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字,但尉遲良還是一下就聽出了來者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疑惑地問道。此時,某種異樣的感覺逐漸在心裡加重。
“少廢話,不想腦袋開花就快點兒放開他。”鍾昕不耐煩地催促道。
尉遲良自知硬撐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僵持了幾秒鐘後就慢慢地放開了那名警衛。後者逃命似的直奔電梯門而去,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什麼。尉遲良沒空再管他,緊皺著眉頭問鍾昕,“你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會是偶然吧?”
沒有了人質的拖累,鍾昕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繞到前面,把槍口對準尉遲良的腦袋,笑了笑說:“我特意來這裡等你的,省著你不辭而別。”
“等我?”尉遲良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步槍。
這個動作並沒有逃過鍾昕的眼睛。他咂了咂嘴,半開玩笑地問道:“怎麼,你這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嗎?”
尉遲良沒有說話,表情卻變得越發凝重起來。太奇怪了,從剛才乘坐電梯來到這間木屋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而此刻看到鍾昕輕鬆自得的樣子,他恍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這把槍……
“放棄抵抗吧,你已經輸了。”鍾昕說著朝尉遲良手裡的步槍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