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走上工作崗位的刑警。”
尿褲子是一件久遠的軼事。那時長嶺還有露天電影,林楚哭嚎著要姐夫帶她去看電影。在市鋼絲繩工廠大院裡放映,天飄著星星雪花。露天電影觀眾分兩部分,一部分席地而坐,一部分人站著,林楚個子小,洪天震把她託付給個穿紅棉襖的女孩,自己站在外圍看。電影放映過程中,紅襖女孩領著哭啼啼的林楚找他。呃,壞啦,她把棉褲尿得響透。天寒地凍的,尿溼的褲子溻到家怎成?他抱她到工廠的門衛室,更夫老頭埋怨他:“你咋當的爹,讓孩子遭這洋罪。”他苦笑沒解釋,脫下她的褲子,將赤光的她裹進大衣,在火爐子上烤棉褲。
“是,是長大了。”洪天震也認為竇城斌說得在理,“我擔心她完不成任務。”
“接近柏小燕,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她們是同學,關係較好。”
“我是說,單一柏小燕還好說,黃承劍……”他顧慮,他們的“曾經”令他放心不下,說,“派她接近柏小燕,我並非持有疑議,而是有原因的。”
“黃承劍怎麼了?”他覺得洪天震今天說話有點拙嘴笨腮的。“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林楚愛過黃承劍。”
“你對我說過。”竇城斌說,“都是過去的事嘍,況且是曇花一現。天震,你認為他們還兩情繾綣?愛會天荒地老?只有恨才綿綿,才天長日久?”
“他們相處曾幾何時,他是徹底忘掉她了,可她對他像似恨不起來,悠悠的……一旦調查深入,涉及到黃承劍,我怕她掰不開櫱子(黑白混淆),誤事。”
“好吧,我認真同她談談。”竇城斌說。
洪天震回自己的辦公室。丁廣雄躺在沙發上,用本雜誌蓋著臉,他掀開報紙,坐起來:“洪隊,我等你半天了。”
“眼睛這麼紅,昨夜……”洪天震見自己的部下、搭檔紅眼耗子似,眼睛佈滿血絲。
“和簡愛在勞動公園露椅上坐了一夜。”丁廣雄很坦率。
“同她坐了一夜?”洪天震詫異,從上到下打量他,彷彿看他丟沒丟什麼東西。“你如此坦白,我就不批評了。可是,一男一女,處在青春躁動期,在公園雕像一般地坐著?”
“我們只握著手,她的手很涼。”
“燦爛星光下,春風習習……”他開玩笑道:“情人緊緊依偎……”
“我們公私兼顧。”丁廣雄詼諧地說,玩笑就此打住。他說,“簡愛說曲忠鋒有一次告訴他,袁鳳閣很不講醫德的,配製減肥藥騙人錢財,曲忠鋒懷疑王淑榮之死與袁鳳閣的減肥藥有關。”
“哦,這倒是新發現。”洪天震說,“我們應該再找簡愛談談,瞭解……”
“她人都到上海了。”丁廣雄說時目光透過窗戶放眼天空,顯然,簡愛乘飛機走的,低語道:“她永遠離開了長嶺。”
“真遺憾。”洪天震一語雙關了,見搭檔流露出懊喪神情,想寬慰他幾句,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詞兒。
林楚敲下門,未等允許便走進來,先和丁廣雄打招呼:“丁哥,你在這。”
“林楚!”丁廣雄看出她有事找洪天震,起身道:“洪隊,我在隔壁等你。”
“廣雄,你回家睡一覺,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洪天震說,“手機開著,別關。”
“竇隊讓我找你。”林楚待丁廣雄走出去後說。
“不是找,是報到。”洪天震橫眉立目的嚴肅,她總是害怕,她急忙改正,“刑警林楚向洪隊報到,請指示。”
“實習刑警。”他雞蛋裡挑骨頭,糾正道,“坐下吧!”
“裝!”她心裡暗暗說。在姐夫兼副支隊長面前,受三座大山壓迫般的委屈。時不時地也敢拿話諷他,“你別天寒地凍的好不好,誰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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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殺機四伏(3)
“工作的事明天再談吧!”洪天震掏出50元錢,吩咐道:“買只雞,要農家笨雞,送到我們家去,你留下吃飯。”
“假公濟私”她搶白他,還想說你亂用權力,沒說。
“公私兼顧。”他想起丁廣雄那句詞兒,挺俏皮的,就用到這上了,催道:“磨蹭什麼,一會兒市場收攤了。”
林楚帶著點氣離開,他覺得她清凌凌的,如水,忍不住笑了。然後給妻子打電話,說:“我讓楚買只雞送回去了,別讓她走,我有事和她談談。噢,她愛吃的苣蕒菜,哪有賣的?”
“三馬路菜市場……”林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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