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紅變得更加鮮豔,而剛順一點的氣息又變得紊亂起來。
好在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待洛楓放開她時,任笑遲趕緊把臉撇向一邊,拼命地喘氣,耳邊聽得洛楓啞聲說:“我要你。”
任笑遲一下岔了氣,忙用手按住肋下,也不說話,就只趴在洛楓身上,側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隨著他的呼吸來調整自己的呼吸。
夜已深,半山的夏夜並不若山下那般悶熱,不時有習習清涼穿過敞開的窗戶,鑽過厚重的窗簾,潛進房來。房內原本膨脹的熱度在清涼的滲透下,在沉默中,在越來越平緩的呼吸聲內逐漸降了下來。
氣順了,肋下也不疼了,任笑遲兩手撐地,一邊說著:“洗澡去吧。”一邊坐了起來。驀地她臉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洛楓,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他們還是一體,她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任笑遲的嘴角在輕微抽搐,面上的肌肉開始緊繃,身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縮了縮。隨著一聲壓抑的低喘,洛楓也坐起來,摟住石化的人,一點一點地將她啟用。
身體雖疲憊,但還是很敏感,任笑遲不由自主地抱住洛楓,吭吭哧哧地說:“洛……洛楓,不早了。”
洛楓撥開她的頭髮,吮著她的耳後,含糊地嗯了一聲。
任笑遲一顫,抱得更緊,口中仍在說:“我明天要上班,得早起。”
洛楓還是胡亂地嗯了一聲,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吻下去,雙臂箍住她的腰,慢慢地動了起來。
任笑遲倒吸一口氣,帶著討饒叫了聲:“洛楓……”
她不討饒還好,一討饒洛楓的動作更快更重,嘴上的力道也更大。
任笑遲的那股氣又不打一處來了,以往只要她討饒,洛楓都會放過她,從不勉強她,可今晚他卻不依不饒的,就算她筋疲力盡了也不罷休。想到此,她沒好氣地說了句:“你不累嗎?”
洛楓依舊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什麼動作都沒停。
一陣強烈的刺激讓任笑遲不由得仰起頭,粗喘了幾口氣。咬咬下唇,她又說:“累就早點休息,要不然白天哪有精力應付別人。”
洛楓的所有動作一下都停了,隔了片刻,他沉聲說道:“你在指責我?”
任笑遲撇過臉去,望著墨綠色天鵝絨窗簾,乾巴巴地說:“我沒有這個權利。”
洛楓抬起頭,看著那張倔強的臉,說道:“你已經做了。”
任笑遲皺了皺眉,說道:“當我沒說好了。”
“那我們就繼續。”說完這一句,洛楓又動了起來。
“你……”任笑遲是真氣了,雙手推著洛楓就要站起來,嘴裡說著:“我累了。”
洛楓緊箍著她不讓她離開,說道:“不是說要給我任何我想要的東西嗎?”
任笑遲一愣,回說道:“我沒給你嗎?那我們現在在做什麼?我們一直以來又在做什麼?”又說:“可你卻沒讓我看到我想看的。”
洛楓靜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並不是我們交換的條件。”
任笑遲一時無言以對。的確,這不是他們要在一起所必需的條件,這只是她的期望,是她對洛楓單方面的期望,是她想要達到的目標之一。在他們倆之間,只有他能開出條件,而她只有接受條件,至於有多少附加值也不是由她控制的。
兩邊太陽穴上的筋在突突直跳,任笑遲無力地垂下手臂,微低著頭,半晌,緩聲說道:“我總以為你變了,你應該變了,可你為什麼還一如從前?”任笑遲抬起頭,直視這個與自己最親密的人,緩慢而朗重地問道:“你重新認識你自己了嗎,洛楓?”
那道清亮如鏡的眸光彷彿要穿身而過,洛楓別開視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胳膊不自覺地用了點力,壓著聲音問道:“你後悔了?”
任笑遲摟住他的脖子,字字鏗鏘地說:“我還在這裡,沒有離開。”
洛楓盯著她問:“如果有讓你離開的理由呢?”
“什麼理由?”任笑遲反問。
視線下移,看向她的胸口,那裡有一顆葡萄籽般大小的痣。洛楓頓了頓,說道:“有人會滿足你想要的。”
一語未了,只聽任笑遲說道:“那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在這裡。”
看著她堅定而執著的神色,洛楓再不言語,傾頭吻了上去。激烈的吻,不留一點遲疑和退拒的餘地。無法抑制的求取,不留一點遺漏和流失的空隙。
一聲聲嘆息般的低吟盤旋而上,流光溢彩的水晶燈下,緊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