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去了南京。
餘紳拿著那張報紙出了門,隨手扔進垃圾桶,回來的時候拎著包子和粥。
他進家,蹲在一邊默默看了一會兒薛覃霈,然後伸手把他推起來:“吃早飯了。”
薛覃霈雙目惺忪,又翻了個身:“再睡會兒。”
餘紳拿手捏住他的鼻子:“不行,趕緊起來,要涼了。”
薛覃霈耍無賴,又翻到了更遠的地方:“困……”
餘紳便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開始亂動。
從外面帶回來的涼氣進了被窩,薛覃霈先是覺得冷,但是冷不足以讓他起床,然後他又覺出了癢,癢到後來受不了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打噴嚏。
餘紳皺眉,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你不是生病了吧?”
薛覃霈搖搖頭,也拿手摸自己:“應該不會,我都多少年沒生過病了。”
餘紳早就吃過飯了,他現在覺得有很多話想和薛覃霈說,但是真正到了薛覃霈身邊,他就又不想說了,脫了衣服又鑽回被窩,和沒起床的人一起躺著。
他想。自己昨天出去買東西的時間好,恰巧遇到那個報童。那個報童好,恰巧是個大陸人。是個大陸人好,專門給自己送了大陸的報紙。大陸的報紙好,上面全是薛文錫的斑斑劣跡。
其他的劣跡他都沒注意,就發現一段小字文章,乃是他爸生前工作的報社所撰,其中把薛文錫罵得狗血淋頭,說他因為私人原因逼走了一個姓餘的報社人員,逼走還不算什麼,連他妻子都不放過,第二天女人橫死,家裡的兒子不知所蹤。兩天之內家破人亡。
看到這段話的時候餘紳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只能不說話。
而他現在默默地抱著薛覃霈,什麼都不敢想。薛覃霈又躺了下來,心中無知無覺,不一會兒就睡死過去了。
離這裡不遠的醫院病房裡,靳雲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