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漸漸熄滅的菸蒂。
時間絕不會停止,然而在那些沉澱的悲傷中時間卻宛若停止了一般,火光閃現,照亮了那張陰鬱的面容。
敲門聲響起,然而墨簡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靜靜的躺著,聲響愈發愈大,即便隔著寬敞的客廳卻依舊清晰的傳入墨簡的耳中。
緩緩的爬起,全然不顧腳下那些還帶著溫度的菸蒂,墨簡赤著腳緩緩的走去,防盜門開啟的一瞬間,他便看到了一隻腳,一隻套著黑色軍靴高高抬起的腳,而當他看到這隻腳時,便知道站在眼前的是南俊。
“我還以為還得踹上一會你才會出來。”隨著聲音的落下的還有他那隻停在半空的腳也緩緩收回。
墨簡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倦意的南俊,牽強的笑了笑,“你找我?”
南俊微微一笑,道:“我總不可能特地跑來這裡和這扇破門過不去。”
“進來說。”隨著南俊的走進,墨簡也將防盜門再次掩上,“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忙,我隨便坐坐就好。”雖說是隨便坐坐但空空蕩蕩的客廳裡可以坐的地方並不算多,所以南軍很快便瞄上了墨簡那扇變了形的房門,“你的房間?”
“是。”雖不知南俊意欲何為墨簡還是點了點頭。
南俊淡淡一笑便大步的走了進去,而墨簡也面無表情的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挺不錯的房間。”南俊靜靜的打量了一會便十分愜意的躺在了床上,“只不過這門是不是該換了?”
“還能將就著用。”
“是嗎?”南俊看著站在床邊的墨簡,淡淡的笑了笑,“坐。”
南俊不但是個隨意的人而且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他曾對他身邊的人說過,有的吃的時候就別看著,有的玩的時候就別閒著,有的坐的時候就別站著,有的睡得時候自然更不能坐著,人若是連這一點點享受也學不會,那人的一生豈非就太過無趣了。
所以南俊是個有趣的人,他一進門便佔了墨簡的床,用比主人更像是主人的姿態理所當然的招呼起了墨簡。
但最奇怪的是墨簡不但沒有一絲不悅,甚至連一絲表情也沒有,而他也真的在床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看來你的心情並不算太好。”
“是麼?”
“如果你現在照鏡子的話,一定可以在你的臉上看到後悔這兩個字。”
墨簡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窗外,他的神色依舊如同之前一般的消沉,一個人如果後悔的話,心情又怎麼可能會好?
“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看你。”南俊看著墨簡陰沉的側臉,淡淡一笑,隨手掏出了一包煙,丟了根給墨簡。
“謝謝。”墨簡靜靜的點上煙,萬寶路嗆人的煙味也瞬間將整個房間籠罩。
“昨天你沒有去。”
“是……”墨簡的側臉中再次閃過一種幽暗的色彩。
“因為你忘了?”南俊正在在看著墨簡,即便墨簡不去看他,也依舊可以感覺到他那凝結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是。”墨簡深深的吸了口煙,任由那嗆人的厭惡在體內湧動著。
“那一天你喝的確實不少,我本不該灌你那麼多酒,但你即便是醉了也絕不該更不能把她忘了。”
“是!”不知是否因那壓抑的聲音,墨簡的肩膀也微弱的顫抖了起來。
南俊重重的吐了口氣,靜靜的看著墨簡,“我並不是在責怪你,只不過我想要你知道,她和你一樣也還是個學生。”
墨簡聽完的一瞬間,他的眼中也瀰漫起一種濃郁的痛苦之色,他明白南俊的意思,但他卻只有繼續聽下去。
“她去年剛考上Z都的藝術學院,好像是什麼話劇系還是什麼,總之我也搞不太清楚,畢竟沒有念過幾年書。”
“你想告訴我什麼。”
“她這次之所以走的這麼急,只是因為學校組織的一場演出選中了她,而她也是在前幾天才接到了學校方面的通知。”
墨簡手中的菸蒂緩緩落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不論是他還是南佳佳,而南佳佳顯然並不屬於這個小鎮,那麼墨簡呢是不是也是一樣?
“她有沒有……”
“當然會難過,因為她喜歡你。”
“是麼……”
南俊淡淡的笑了,他會笑或許也只因他還活著,或許只因他發自內心的熱愛著這個世界,熱愛著身為人的這些感觸,不論是喜是怒是哀是怨是悔是恨,不論這些事發生在他的身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