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
墨簡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當墨簡的視線觸到了她那空洞的眼眸時,他不由得緊閉起那微微張啟的唇角。
他本該說些什麼,然而卻不知該說什麼,更不知該怎樣才能將他的關切傳達與她。
她本該有許多話要說,也本該有許多話要問,但她卻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問。
從她走入墨簡視野的那一刻,她便彷彿已成了一具被掏空的軀殼般喪失了那些應有的情感。
她本該哭,本該無助的慟哭,但她非但沒有哭,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未曾流露,不哭是不是便沒有痛?
當然不是,這個世界最最痛苦的,只是那些使得心臟凝固使思維停滯的無法宣洩的痛。
若是繼續如此下去她會怎樣?或許真的會像南俊所說的那樣,她會壞掉。
人並非機器,卻又比任何機器更為的精密,機器壞了還可以修好,但若是一個人壞了,又該如何去修?
無聲的沉默之中時光流逝,轉眼已至黃昏,但南佳佳卻依舊如同一尊雕像般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動也不動的站著。
直至葉子拖曳著那道狹長的影來到他們的身邊。
“回去吧,天快暗了,他也該休息了。”
……
夜,深邃而無聲的夜吐露出一片萬物俱滅般的死寂。
南俊宅邸,南俊的房間,幽暗之中南佳佳靜靜的坐於床邊,她本是個怕黑的女孩,但這一刻她去彷彿為這些躁動的黑暗所吞噬般的安靜。
墨簡斜斜的倚在牆邊,仿似也被這些無聲的幽暗所吞噬般沒有一絲的動作。
“你為什麼還不走。”
空洞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墨簡也怔怔的看向了那道為幽暗所吞噬的倩影。
“我在等。”
“等什麼?”就在墨簡吐出這幾個字的同時,南佳佳那異常空洞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等你哭出來。”
“我為什麼要哭。”南佳佳的聲音依然異常的空洞,但卻不知為何變得有些顫抖。
“因為他死了。”墨簡站了起來,緩緩的向幽暗中的南佳佳走去。
“他死了……”
“是。”只是短短兩句話的時間,墨簡便來到了南佳佳的眼前,而當他捕捉到幽暗之中那道顫抖的身影時,他的眼中也不禁泛起了一抹濃郁的痛苦,“他死了,已經再也見不到他,已經再也看不到他的微笑,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他那些想要告訴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胡說!”歇斯底里的怒吼在炸響與墨簡耳中的同時,南佳佳也整個人撲到了墨簡的身上,胡亂的廝打著墨簡的胸膛。
宛如洪水決堤般難以忍受的痛苦在墨簡的心中炸裂,然他的痛苦卻並非源於那些雨水般落在胸膛上的拳頭,而是源於那些不得不由他去面對的殘酷現實與不得不將這份殘酷現實強加與她的殘忍。
“你胡說……你胡說……”她的拳頭越來越微弱,而她的身體卻變得顫抖的愈發劇烈,最終她再也無法遏制那些與眼眶中掙扎的淚水,撲在了墨簡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懷中傳來的同時,墨簡的喉嚨也像被什麼堵死一般喘不過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即便他成熟的已不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但在他的心中也存在這同樣絕望的問題。
所以他只能像塊木頭,像塊沒有思維沒有呼吸的木頭般靜靜的站著,任由她伏在肩膀無助的慟哭。
許久,不知是淚哭幹了亦或是一整天的滴水未盡,她最終還是漸漸的停止了抽泣。
“……我該走了。”墨簡有些吃力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在他看來,他已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更沒有再去面對她的勇氣。
然而就在他準備抽身離去之際,她也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衣角。
第一百零二章 狼之名(1)
臥室,粉色的臥室,高檔的裝修,精美的傢俱,僅僅只是一眼便彷彿令人身陷與粉色的漩渦之中勾落出一抹近乎夢境的朦朧。
床,粉色的床,即便不用觸及也可以用視線感知它那恰似雲層的柔軟。
被褥,不知是何質地的鮮明被褥,在其掩蓋下的那一陣不知為何的急促挪動中展露出恰似流水的柔韌。
呻吟,嬌媚入骨的呻吟伴隨著一陣陣沉重的喘息至不停挪動的被褥下傳來,然而就當被褥之下的挪動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