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張不開口來談,因為他們對營救錢先生絲毫不能盡力,空談一談有什麼用呢?因此,他們口中雖然沒有閒著,可是心中非常的難過,他們的眼神互相的告訴:“咱們倆是最沒有用的蠢材!”
談來談去,談到錢家婆媳的生活問題。瑞宣忽然靈機一動:“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收藏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呢?字畫,或是善本的書?假若有這一類的東西,我們負責給賣一賣,不是就能進一筆錢嗎?”
“我不知道!”野求的眼珠轉得特別的快,好象願意馬上能發現一兩件寶物,足以使姐姐免受飢寒似的。“就是有,現在誰肯出錢買字畫書籍呢?咱們的想法都只適用於太平年日,而今天……”他的薄嘴唇緊緊的閉上,貧血的腦中空了一塊,象個擱久了的雞蛋似的。
“問問錢太太怎樣?”瑞宣是急於想給她弄一點錢。“那,”野求又轉了幾下眼珠。“你不曉得我姐姐的脾氣!她崇拜我的姐丈!”很小心的,他避免叫出姐丈的名字來。“我曉得姐丈是個連一個蒼蠅也不肯得罪的人,他一定沒強迫過姐姐服從他。可是他一句話,一點小小的癖好,都被姐姐看成神聖不可侵犯的,絕對不能更改的事。她寧可挨一天的餓,也不肯缺了他的酒;他要買書,她馬上會摘下頭上的銀釵。你看,假若他真收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