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父親跟前,就不免撒點嬌:“我還直快走呢!”
“好!好!你去歇會兒吧!”錢老人的眼中發出點和善的光來。在平日,他說不上來是喜愛她,還是不喜愛她。他彷彿只有個兒媳,而公公與兒媳之間似乎老隔著一層帳幕。現在,他覺得她是個最可憐最可敬的人。一切將都要滅亡,只有她必須活著,好再增多一條生命,一條使死者得以不死的生命。
“三爺!勞你駕,把桌子底下的酒瓶拿過來!”他微笑著說。
“剛剛好一點,又想喝酒!”金三爺對他的至親好友是不鬧客氣的。可是,他把酒瓶找到,並且找來兩個茶杯。倒了半杯酒,他看了親家一眼,“夠了吧?”
錢先生頗有點著急的樣子:“給我!我來倒!”金三爺吸了口氣,把酒倒滿了杯,遞給親家。
“你呢?”錢老人拿著酒杯問。
“我也得喝?”
錢老人點了點頭:“也得是一杯!”
金三爺只好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喝!”錢先生把杯舉起來。
“慢點喲!”金三爺不放心的說。
“沒關係!”錢先生分兩氣把酒喝乾。
亮了亮杯底,他等候著親家喝。一見親家也喝完,他叫了聲:“三爺!”而後把杯子用力的摔在牆上,摔得粉碎。“怎麼回事?”金三爺莫名其妙的問。
“從此不再飲酒!”錢先生閉了閉眼。
“那好哇!”金三爺眨巴著眼,拉了張小凳,坐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