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煙波浩渺。
這座大湖當地人叫做盧徵湖,也不知因為什麼得名,上游有大河注入,水量極大,泥沙俱下,但是到了這裡卻見然而止,之再也沒有出海口,而是獨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體,面積足有一千二三百里縱橫,是整個浙東一帶最大的湖泊。
孟秋站在山峰頂上,仗著望氣術卻仍無法看見這片大湖的邊際,這讓他心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好大的一個盧徵湖!在這麼大一片水下,若是沒有地圖,想要找到水府,簡直差不多就是大海撈針了。”
而且當初這些水府也不是就在水底擺著,而是有許多禁制防禦,或者嵌入水底,或者衍生幻術,讓人很難發現。這也是許多人都知道盧徵湖底下可能有一座水府,卻始終沒有發掘出來的緣故,即使明知,也找不到。
孟秋心中感慨,隨即扭頭跟王海兵道:“師弟,你憑那片殘圖有幾分把握能夠找到水府?”
王海兵略微沉吟,在孟秋的面前他不敢亂放炮,想了想道:“師兄,說實在的,我也沒有幾分把握,不敢有了這片殘圖總歸有一線希望,咱們就憑運氣吧,能夠找到最好,若找不到……那隻能算咱們兄弟時運不濟了。”
孟秋點了點頭,從他剛才親眼看見這座盧徵湖的巨大之後,他的心裡也跟王海兵的想法差不多。
而且這座盧徵湖不僅面積大,水下也是極深,暗流洶湧,地形複雜,隱藏著許多兇險,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師弟,今天時間晚了,我們休息一夜,明天天亮開始著手。”孟秋看了看天色說道。
入夜之後,玄陰之氣更盛,月華星輝灑落下來,許多白天隱藏起來的妖怪都要出來吐納天地靈氣。孟秋不願節外生枝,瑣事避開夜裡,等到明天天靈,玄陰之力收斂,那些湖下的妖怪偃旗息鼓再開始行動。
“師兄前面有一座寺廟,我們今晚暫到那邊落腳如何?”王海兵點頭,隨後手一指,在數百丈外的山坡上顯露出一片飛簷斗拱的廟牆。
不過孟秋望去卻皺了皺眉,他不像王海兵肉眼凡胎,他如今練成望氣術,可謂洞悉陰陽。
這一眼望過去,立即在那廟中看出一道驚人的煞氣,陰厲兇狠,異常厲害,甚至比他前番見過那四個凝魄期的骷髏妖還要驚人。
“恩?好強的煞氣!”孟秋心頭一動,不僅十分忌憚,有心不想過去,可他轉念又一想,那股煞氣雖然驚人,可是本身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生氣,並不像是活物,而是已經死了多時的東西。
“難道那座廟裡藏著什麼旁門左道的法寶?”孟秋想到這裡,不僅眼神一閃,打消了不願上前的心思,卻在動身之前告誡王海兵到:“師弟,前面那個廟有蹊蹺,一會兒你多小心,跟在我身後,別輕舉妄動。”
“呃?”王海兵一愣,看出孟秋的臉色嚴峻,不敢心存大意,趕緊點了點頭。現在他對孟秋的佩服可謂是五體投地了,對孟秋的話沒有半點懷疑,簡直奉若聖旨一樣。
隨後二人一前一後,展開身法,飛掠過去,片刻間已經到達了廟門前。這才看清這座廟宇早就荒廢了,廟門倒塌了一半,裡面長滿雜草,夜色剛剛降臨,裡面陰森森的,再加上從湖面上刮過來的涼風,湖風陰冷,嗚嗚哽咽,愈發顯得這座殘破古廟詭異森然。
不過孟秋和王海兵都是修真之人,小心歸小心,卻並不怕鬼,來到這座廟門前,因為事先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大驚小怪的。孟秋再次運起望氣術,往廟裡窺視進去,那股煞氣,更加明顯,源頭就在這座古廟的大殿當中。
“走!我們去看看。”孟秋叫了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頓時之間,一股腐朽汙穢的惡臭撲面而來,孟秋和王海兵皺了皺眉,立刻閉住氣息,如此惡臭,勢必有毒,二人不僅閉住呼吸,連周身的真氣也轉動起來,在面板外邊形成一道罡氣防護,讓毒氣無法順著毛孔侵入體內。
“師兄,這裡也太髒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外頭找個大樹底下休息一夜。”王海兵低聲的抱怨。
孟秋一笑,也不跟他詳說,自顧自的往裡面走,眼睛盯著廟中那座大殿,那股驚人的煞氣就是從中發出的,也不知道殿中隱藏著什麼東西,即使孟秋的望氣術,此刻也沒有用了,他只能窺望氣息,卻無法看透真正的本質。
“不管什麼東西,先看個究竟再說!”孟秋拿定主意,把袖子甩一甩,邁開大步走進了古廟的大殿。
這座佛門古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修建的,也不知已經荒廢多久了,但是這座大殿並沒坍塌,甚至連窗戶門扉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