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部分(3 / 4)

小說:南宋風煙路涉道 作者:京文

就是,當時,玉澤已經……

他不是在胡思亂想,這一切,是最有可能的現實……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磨難和考驗,他早已習慣了生與死從容不迫,可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噩耗他無法相信也無法承受!

如果當時他在玉澤身旁,他一定可以幫她擋住這場劫難,一定可以的。卻為什麼,發生的時候還是無法見面,玉澤,當時的你,是怎樣孤立無援,而我,那時的我,卻因為誤解正在刻意忘記你、刻意避擴音起你、甚至刻意嘗試去恨你?!

“你喜歡黑夜是不是,只有那裡,螢火蟲最好看……”他留給玉澤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這一生最決絕的一句話給最愛的人生命最後的時刻。可不可以,再從頭……

灩預堆。她當時也在灩預堆……他如果真的夠愛她多過戰場,他就應該知道她在灩預堆——

“原來勝南你說的看遼闊,便是看這灩預堆惡駭天下的風景。其實來到白帝城這麼多日子,灩預堆玉澤沒有少來,玉澤每次心情低落的時候,都來看灩預堆的風景。”她說的時候,她挽緊了他的臂,想必那時候,她為他懸著的心才真的踏實。

灩預堆,玉澤沒有少來,她每次心情低落的時候,都會去灩預堆,七月十八,當她下定決心回去找他、他卻帶著所有人一併赴瞿塘備戰而沒有等她,誤會還沒有消除,她怎麼可能心情不低落……為什麼,金人偏要把兵力屯集於灩預堆,為什麼,七月十八金宋雙方卻要在那裡開戰……他為什麼就沒有想起來,他的玉澤最有可能也去灩預堆!

“是啊,玉澤太善感,放不下,也放不開。但總覺得,她和宋賢都避而不見,做法實在欠妥,我那天和她見面,明明聽出她有意要等你回來與你解釋。她一走了之,實在有些意料之外。”在黔西郊外散心的時候,雲煙其實也不止一次地提起,玉澤的一走了之,是“意料之外”。

是因為全心投入到了又一場戰事,才忽略了雲煙一次又一次的質疑和提醒,一直矇蔽於真相之外……

“姐姐在海州那時,常常看著天,說姐夫便像是天上的月,而她卻是水中的月。一個是高不可攀,一個也遙不可及。天上月和水中月,以人間凡塵為界,雖然一直堅定、相對不移,可是終究兩隔,終究兩隔……”玉泓輕聲哭,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隔離了他的抗金聯盟,小聲地告訴他,一切都只關於玉澤。

“玉澤,我不是天上月,你也不是水中月。”他緊扣住他們的信物,撕心裂肺卻不能表露,“你是那碧落的月,我卻是黃泉的水……”

你是那碧落的月,我卻是黃泉的水……他痛不欲生,忽然反覆這一句話。

那些痛苦的回憶驟然沉澱——都是他平時忽略的細節,卻包含了太多玉澤有可能的行蹤,但這些都根本沒有意義,都只是刻舟求劍罷了!

在過去的幾個時辰裡,聯盟諸將沒有一個不曾關心過,他們雖然不同的勸慰方式,卻有一個相同的請求:不要在黔西胡亂猜測了,事情也許有其他的可能,你應該回白帝城回灩預堆去看一看,也許還有別的線索。

回去?若拋下聯盟獨自回去,他未免太自私,但留在黔西不回去,他更愧對自己的心,這樣的兩難,他從不曾歷經……若他是勝南,也許根本無須抉擇,誰教他是勝南的同時,又是林阡……

“聽著,勝南,要相信我們,沒有你在,會把聯盟守得很好,現在的一切,本來就已經很安妥。”新嶼說。

“林兄弟,當時咱們敢容你一人獨闖魔村,你就該敢容我們守著聯盟!”海逐浪拍胸脯保證,“若聯盟出半點亂子,我海逐浪的人頭就歸你了!”

“是啊,盟主在,抗金聯盟亦在,盟主不倒,抗金聯盟不倒。”吟兒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明顯閃過一絲清澈。

甚至便如厲風行與金陵夫婦也遠端趕來,不辭勞苦,厲風行輕聲道:“大家會一起,守住這得來不易的成績。”

“勝南,你快去快回便是,聯盟絕對萬無一失。”陵兒也點頭,淚中卻含笑,“藍姑娘一定吉人天相。也許你去,還可以找到……”

大家幾乎是求著他離開,雖然,如柳五津路政,如沈延,如越風等人,並不可能支援,卻沒有說一句反對。

吟兒卻眼睜睜看他強撐著留下,他表現得再平常,再堅強,再冷血,再無動於衷,甚至說再虛偽,她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種疼。她也真的很疼,她知道他放不下聯盟剛剛安妥的基業,他卻真的更放不下玉澤的生死存亡,他是情痴,對玉澤他真的就是情痴!然而疼到肝膽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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