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簡單。
續聽勝南說道:“閣下派遣兩路人馬日夜不停地監視在下,究竟有何企圖?若是找雙刀,找偏了路,若是尋黑道會,尋錯了仇。”
無情心裡不免“咯噔”一聲:“什麼兩路人馬?”
“那兩路人馬雖是金國一東一西,卻偏偏都甘心做閣下的棋子。閣下故弄玄虛,兵分兩路,實在多餘。”
無情冷冷道:“你知道的還真多。”
“不知向一和石暗沙有沒有查探出我的身份和來歷?”林勝南話音一落,證明兩路人馬全軍覆沒,無情聽出端倪:此人來歷果真不清不楚,也許,他和徐轅一樣,是短刀谷安插在大金的奸細。心念一動:“只怕你藏得了身份來歷,藏不了招式弱點,老夫到很想見識見識,你這有實無名的刀,究竟是個什麼刀!”
勝南坦然地笑,知曉他真正的用意:“刀在我身,隨時等著閣下來拔!”
陸怡剛入夢境,隨即驚醒,惺忪間聽見窗外敲更之聲,三更了。
薛無情雙掌互搏,從掌心驟然合出一條火龍,那火龍穿行空中,即刻自身散斷為數截,形如念珠,速敵飛星,火心暗透惑人之光,尾焰填於虛空之處,越前越離越模糊,分不明是內力是硝火,恍惚間,寂寥灰飛湮滅,火星遙及之際,風中熱浪起伏,落葉蒸騰炸裂,凌人馭物之盛氣,炙熱地燃燒向勝南的手臂,直線止處,火弧迅落,傳燦爛於秋月,寄輝煌於涼風,光突黯,一招畢,最難決是蕭瑟時。
最奸險的一計,恰恰封於落招片刻——傾頹間,勝南保護佩刀的右手與火交錯——虛虛實實,對手聲東擊西,虛晃一式,霎時林勝南左半身被籠罩在光亮之中,身體趨勢是繼續向左暴露全身,進亦是死,退亦是死,一旦中計,成千古恨,遺萬年仇!
求生之路全然封死,眼見勝南一招敗北,無情眼中晃過一絲冰冷的笑,但這笑容立刻僵硬,戰,並未結束——他手下第一次有人如此逃生——只看那少年臨危不亂,順手拉開身著披風,危急關頭毫無懼色,借力一緊,披風擠成繩形,衝陷火簇,頃頹之間雖未能與無情抗衡,卻截斷了火龍通竄之道,無情力不能及,方才猖狂得勢的苗頭俱為死灰,無情以力控制之火束隨著披風擊處遁逃無影。
不容喘息,又一道劇火飛似離弦利箭,猛若攫食疾鷹,再次以雷同手法沿不二路徑侵襲,是故計重施還是別有用心?勝南雖有迷惘也不怯懦,拾得自信卻無張狂,冷靜判斷著第二次挑釁的力量重在何方,充耳不聞一路暴鳴之聲,火影愈加朦朧,愈近身,火芯愈細,暈愈廣,若有若無,隱約閃爍,光圈重新壓頂,火之鋒芒,集日之酷辣,刃之尖利,可摧玄鐵,可斷流金,血色映紅了萬籟,萬籟俱寂,同一種手段,出來的果真是另一套結果,順勢而下的再也不是令人存有疑惑的一團火焰,而是令人無法抵擋難澆難躲的兩束,勝南發現甚早,亦是脫逃不得,周身被繞在埋伏之中,遭左右夾擊。
氣焰頓時高漲,有如潮水奔騰傾軋勝南,勝南拒不認輸,側身一閃揮舞披風往對手疾‘刺’,兩行風燭間,唯見一人神速獨進,其勇其堅,可見一斑,無情始料不及,自然要後退一步,後退一步,勝南便海闊天空!然則無情第二招未收回,已然著手第三招,他手掌略張,勝南手中披風早已不聽使喚被強制展開,無情狠狠拎住披風一端,未滅之焰隨即從各處縫隙間入,披風一遭火侵,全然銷燬,火苗驕縱地燙破這武器,輕易地竄起更高,無聲滅亡,便連灰也無處可尋,空洞有如天作一筆,由零落扯成了災難,勝南驚詫之餘,急忙退後,盪開未及燒沒的半段披風,孰料還未得手,無情已然卸力。若非勝南剛剛站穩,恐怕已要跌坐在地。
不由分說,無情一把抓住披風一頭要搶奪,勝南心知其存心試探自己武功,對手方才顯現的兩招,已是金國頂級的高手,如此強硬的對手,怕是連韜晦的機會都沒有!
勝南當即定心應戰,而緊接著4招,無情和他緊張地在披風上頭往來刀法,隨著披風一緊一鬆,一張一弛,勝南隱隱預感到對手又有什麼陰謀,暗叫不好,未及鬆手,也無法鬆手,直覺披風那邊一股強力排山倒海裂天懸地迸破身體直貫身後,心負重,脈膨脹,骨抽痛,再也沒有可以爆發的力量,即使有,也發不出去。源源不斷的邪氣積壓在自己腰間,空氣中似乎都是細微沙粒,他用拼命呼吸來緩解喉間枯燥,卻被砂粒窒息,再一次冒死喘息,神智開始凍僵,隱痛控制著雜念麻痺腦海,缺少空氣的他思緒旋空。
夜風冰冷,他分明看到了無情臉上掠過的詫異,無情輕易地粘住了他的力量,卸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