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她便放下了窗簾。
但是這些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亨利的蒼白的臉色,他的神經質的顫抖,他低聲和瑪格麗特的交談。
亨利臉色發白,是因為他不是那種有血氣的勇敢的人,每逢關係到他的生命的時刻,他的血,不是象通常那樣升到頭腦裡,而是倒流到心上。
他感到神經質的顫抖,是因為查理接見他的方式和平時對他的接待不同,這給了他很深刻的印象。
還有,他和瑪格麗特兩人談話,因為就象我們已經知道的,丈夫和妻子在政治關係下面,還有一種進攻和防禦的聯盟。
可是卡特琳把事情作了完全不同的解釋。
“這一次,”她帶著她那種佛羅倫薩人的微笑,“我相信他中毒了,這個親愛的亨利奧。”
接著,她等了一刻鐘,讓狩措的人馬全都離開了巴黎,為了核實事實,她離開了自己的房間,穿過過道,走上小螺旋式樓梯,用她的複製鑰匙開啟了納瓦拉國王的房門。
可是,她找遍全套間沒有找到那本書。她的冒火的眼光從桌子看到託書架,從託書架看到書架,從書架看到大櫥,全看遍了,也沒有看到;沒有一個地方有她要找的書。
“德·阿朗松也許已經拿走了,”她說,“這樣做是謹慎的。”
她下樓回到自己屋裡,她這一次幾乎肯定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這時候,國王正在去聖日耳曼的路上,經過一個半小時的快馬賓士,他終於抵達那兒。人馬沒有直上那座古老的城堡,這座城堡矗立在山上那些分散的建築物中間,陰沉,雄偉。他們經過一座當時面對著一棵樹的木橋,這棵樹今天還叫做蘇利橡樹。然後,人們向跟在狩獵隊伍後面的掛滿彩旗的小船打訊號,好讓國王和他的隨從人員方便地過河,開始行動。
立刻,這些受到各種興趣鼓舞的、快樂的年輕人,在國王的率領下,在美麗的草地上向前走去,這片草地從聖日耳曼的樹木繁茂的山頂向下伸展,突然形成人組成的彩色繽紛的大地毯。草地邊上的一條泛著浪花的小河好象是銀白色的流蘇。
國王始終騎在他邢匹白馬上,手上架著他心愛的那隻獵隼,在國王的前面走著的是那些穿綠色緊身外衣、大長統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