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動不動地站著,不說一句話,毫無表情的眼睛望著藍色的火焰吞掉有毒的書頁。
隨著書在焚燒,房間裡充滿一般強烈的大蒜氣味。
立刻,書完全燒光了。
“夫人,現在去叫我的弟弟吧,”查理用一種難斟抗拒的威嚴的口吻說。
卡特琳驚慌失措,她的高明的洞察力無法分析的複雜的感情把她壓垮了,她的幾乎超乎常人的力量也不能戰勝這種感情。她向前走了一步,想說什麼。
身為母親,她受剄良心的責備,身為太后,她感到心驚膽戰;作為下毒的兇手,她得到仇恨的反擊。
這最後的一種感覺高出其餘的一切感覺。
“讓他受到詛咒,”她一面叫著,一面朝房間外面奔,“他勝利了,他達到目的了;是的,詛咒,讓他受到詛咒!”
“您聽好,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亨利,”查理的聲音追著他的母親喊著;“我的弟弟亨利,我要馬上和他談談關於王國的攝攻的事。”
幾乎就在這一個時劉,昂布魯瓦斯·帕雷從卡特琳剛剛走出去的門對面的一扇門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聞聞房間裡的大蒜氣味。
“誰在這兒燒過砒霜?”他問。
“是我,”查理回答道。
六十三 萬森城堡主塔的平頂
這時候,亨利·德·納瓦拉在城堡主塔的平頂上一個人踱來聯去,沉思著。他認識城堡的那個院子,他看到它離他只有一百步遠。他的敏銳的目光穿過厚厚的城牆猜到查理快死了。
蔚藍的天空閃著金色光芒,四射的陽光在遙遠的原野上閃耀著,流動的金黃色浸沒了森林的樹梢。這些樹木長滿了茂密的新葉。主塔的灰白色的石頭本身彷彿浸透了天空中的柔和的熱氣。被東風吹來,長在城牆縫裡的桂竹香在和風的吹拂下,開放著它們紅黃兩色的毛茸茸的圓盤形的花朵。
但是亨利的眼光既沒有凝視那些蔥綠的草原,也沒有盯住那些金黃色的樹梢望。他的眼睛閃耀著雄心點燃的火光,穿過前面的空間,從遠處凝視著法國的京城,它總有一天會成為全世界的京城。
“巴黎,”納瓦拉國王喃喃地說,“那是巴黎;那就是歡樂,勝利,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