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補充說:
“我看到您身體這樣健康,就更加高興了,我的兒子,因為我聽說您生病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您曾經在我面前說身休不舒服;但是我現在明白了,”她力圖裝出笑容來,補充說,“原來這是個好讓您自由自在的藉口。”
“我確實病得很厲害,夫人,”亨利回答;“但是我母親教給我一種我們山區裡用的特效藥,治好了我的不舒服。”
“啊!您以後把藥方告訴我,好不好,亨利?”卡特琳微笑著說,這一次她是真的笑了,但是帶著一種她掩飾不住的諷刺口氣。
“一種什麼解毒劑,”她低聲咕噥;“我們以後要想辦法對付。也許用不著了。他看見德·索弗夫人病了,以後會存戒心的。看來天主的手確實是伸出來保護這個人了。”
卡特琳迫不及待地等候黑夜來臨,德·索弗夫人沒有露面。在牌桌上她問起德·索弗夫人的情況,有人回答她說,病情越來越厲害。
整個晚上她都心神不定,大家都在惶惶不安地揣測,她到底有什麼心思,使得她那張平時毫無表情的臉上才會流露出這樣激動的神色。
所有的人都走了。卡特琳叫她的女僕們服侍她睡覺,替她卸裝。接著,等盧佛官裡的人都睡了以後,她從床上起來,穿上一件黑色的長晨衣,端著一盞燈,在她所有鑰匙裡挑出開德·索弗夫人房門的那把,然後上樓到她的這個女官的屋子裡去。
亨利預料到她會來嗎?他在自己的屋裡忙碌嗎?還是他躲在什麼地方?反正年輕女人是單獨一個人。
卡特琳小心翼翼地開啟門,穿過前廳,走進客廳,把燈放在一件傢俱上,因為病人旁邊徹夜點著一盞小燈,她象個影子似的溜進了臥房。
達麗奧爾躺在她女主人床旁邊的一張長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這張床整個兒被床帷罩住。
年輕女人的呼吸是那麼輕,有一瞬間卡特琳還以為她已經停止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