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令而止,馬車裡的李治莫名其妙掀開車簾,見李素陰沉著臉下了馬,李治也出了馬車,縱身一跳落地,屁顛屁顛跟在李素身後。
李素一言不發,下馬後徑自走向路邊的田地裡,腳踩在土地上,用力跳了幾下,土地硬邦邦的,像一塊完整的石頭,完全感受不到良田應該具有的鬆軟肥沃土質。
李素的眉頭越皺越緊,蹲下身拾了一塊土,把它握在手心,湊到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黑乎乎的土塊很硬,握在手心裡一片冰冷,細細將它掰開,裡面竟然摻雜著一些未曾融化的冰渣,隨手將它散落,落下去的是一塊塊乾硬的顆粒狀土塊。
李治好奇地在旁邊看著李素的舉動,見李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李治小心地問道:“子正兄,怎麼了?”
李素把手裡的殘土遞給他看,沉聲道:“有點麻煩,殿下看看這土……”
李治接過土,仔細看了半天,仍不得其解,訥訥問道:“土怎麼了?”
李素嘆了口氣,道:“這土,簡單的說,是凍土,也就是說,冬天的冰雪到如今仍未化凍,如今已立春,陽光和雨水仍不充分,有些地方甚至仍在下雪,這就造成了土地養分不夠,完全無法播種,今年的春播算是廢了,春播一旦廢了,這一整年農戶吃什麼,穿什麼?”
李治年歲不大,可畢竟是自小被李世民親自撫養長大,多少也有些見識,聞言震驚地睜大了眼,道:“無法播種?這……”
扭頭看了一眼廣袤空曠並且不見人影的土地,李治訥訥道:“子正兄,或許……這是偶然呢?或許只是這一片土地是凍土,其他的地方還好吧?”
李素苦笑搖頭:“恕我直言,我不這麼樂觀,殿下,陛下遣你我出京赴晉,是因為什麼?”
李治想了想,道:“因為晉陽宮被雪壓垮了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