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王所言大致相同,我想,魏王應該沒有騙你。”
李素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確定此案的源頭是崔豐和黃守福的私人恩怨,漢王和太子剛開始並不知情?”
王直道:“開始的原因確實是因為那家店鋪,崔黃二人的爭執從去年便開始了,你丈人只是運氣不好,誤打誤撞牽扯進了他們的恩怨,崔豐原本對黃守福已起了殺念,把罪名栽到你丈人頭上是因為他知道你和太子有仇怨,此舉為了向漢王邀功,所以從黃守福喪命到你丈人下獄,皆是崔豐個人所為,漢王和太子應該不知情,直到後來崔豐在漢王面前邀功時,漢王才知惹上你了,可是錯已鑄成,難以挽回,漢王和太子商議過後決定將錯就錯,於是後來長安城裡針對你和你丈人的流言,以及朝堂傳出來的種種不利的風聲,這些恐怕就是太子的手筆了,太子如今雖然被陛下冷淡,可是太子陣營裡的朝臣仍不少,許多朝臣都願意為太子搖旗吶喊的。”
李素點頭。
好了,一樁沒頭沒腦的案子,經過一層層抽絲剝繭後,整個真相終於漸漸浮出水面,並且被證實。
漢王,太子。
不論事情的起源與他們有沒有關係,李素已將他們鎖定為敵人。
對敵人不能心軟,自己原諒他們也不會得到他們的感恩,反而會認為是畏懼,所以,相比聖母式的原諒,李素更願意一刀子捅過去。
以直報怨,才是男兒本色。
李素眼中閃過一道莫測的光芒,喃喃道:“他的下場……也該是今年了,我沒有改變什麼,只不過幫忙推了一把而已……”
目光回到靜靜流淌的河面上,釣竿的浮標在不停顫動沉浮,有魚兒咬鉤了。
李素熟練地一扯釣竿,一條巴掌大的鯽魚被穿在鉤上,身軀急速地扭動掙扎。
將魚鉤從魚嘴上取下,李素看了看它,隨即手一揚,將魚兒扔回水裡。
王直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李素笑道:“太小,讓它再長肥一點,待到秋天再下鉤,相信它還會咬上來的。”
王直呆呆地點頭,總感覺這句話有點深奧,卻不明白他到底有何意指。
“現在真相水落石出,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報復回去,給太子一個教訓?”王直問道。
李素古怪地一笑:“教訓?可不止是教訓了,總不能讓那位太子殿下養成習慣,覺得我是個軟柿子,什麼時候想捏就來捏幾下,柿子也是有尊嚴的……”
王直苦惱地道:“你說話能更直白點嗎?你知道的,我……數錢數到一百以上就必須請人幫我數了。”
李素嘆了口氣,道:“好,我就直白點說,打蛇不死,反受其噬,這個道理你明白吧?所以,如果蛇咬了你一口,你該怎麼辦?”
“找大夫……”
李素翻了個白眼:“錯,先弄死它,再找大夫。”
王直恍然:“明白了,蛇就是太子,所以你想弄死……”
話沒說完,王直兩眼徒然睜圓,倒吸了口涼氣,神情變得極度震驚,指著他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弄死……太子?”
李素眨眨眼,好奇地朝他的下三路打量過去。
王直趕緊捂襠:“你看啥?”
李素同情地道:“嚇到你那顆脆弱的小心肝兒了?緊張嗎?害怕嗎?嚇尿了嗎?”
王直臉色有些蒼白,緊張地四下環顧以後,壓低了聲音道:“你瘋了?你有那個本事弄死太子嗎?人家可是儲君,就算陛下最近冷落他,畢竟也是陛下的親兒子,更何況,太子在朝中不知多少黨羽,而你只認識那些從不參與政事的老將軍,你弄死他能有多大把握?”
悚然一驚,王直失聲道:“莫非你想刺殺他?”
李素笑嘆道:“說你腦子不靈醒吧,偏偏想象力很豐富,我活得如此安逸自在,沒事刺殺他,我找死麼?所謂‘弄死’,不一定非要把他種進土裡,其實只要把他從太子的位置上推下去,他基本就跟死人差不多了,放心,肯定活不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王直額頭冒汗,眼皮直跳,死死盯著李素半晌,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於是……王直更害怕了。
這幾年陪著李素確實幹過一些無法無天的事,王直的膽子也越練越肥了,可是,扳倒太子這麼刺激的事,他還是覺得很害怕,李素沒猜錯,此刻他確實有一股深深的尿意……
“李素,你可想清楚了,這可不止是掉腦袋的事,若然事敗,可是要誅滅九族的,你要動的人可是太子呀!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