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就告訴他們這本書被“高估了”,同時別忘了帶上一些氣憤的語調(要獲得相反的效果,則採用認為書“被低估”的態度)。
巴爾扎克曾講述女星如何賄賂記者(常用實物賄賂)來撰寫吹捧她們的評論,但聰明的女星往往讓記者寫些負面評論,因為這會讓觀眾對她們更有興趣。
我剛剛買了湯姆·赫蘭德寫的一本有關伊斯蘭教興起的書,購買的唯一原因就是他遭到了格倫·鮑索克這位赫赫有名的羅馬黎凡特地區歷史“活教材”的攻擊。在此之前,我以為湯姆·赫蘭德只是一位通俗讀物作家,所以從未將其放在心上。我甚至都沒有去閱讀鮑索克的評論。因此,這裡有一個簡單的經驗法則(啟發法):要評估某項研究的質量,只要看作者公開的書面回應,批評最猛烈的人或者批評最輕的人,哪個才能作為標準。
批評本身就是對壓制的反脆弱性反應,錯誤的發現者樂意看到被批評者的反擊,以驗證一些想法。據說讓·弗雷龍是一位善妒的思想家,也與一般善妒的思想家一樣有著平庸的思想,但他卻因激怒了原本老於世故的伏爾泰,促使後者寫下許多針對他的諷刺詩,從而在思想界扮演了一個頗為重要的角色。伏爾泰自己也是一個鑽營的人,非常擅長挑釁別人,並從其反應中受益,但這回輪到他自己,他卻忘記這個規律了。伏爾泰的魅力也許就在於不知道該如何儲存他的智慧。因此,同樣的隱性反脆弱性可以從我們對思想和人的攻擊中反映出來:我們害怕這種攻擊,也不喜歡負面曝光,但是如果你能捱過這種詆譭,則能大大受益,只要當事人看上去動機充分並足夠氣憤—就像你聽到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另外一個女人的壞話(反之亦然)。這裡有一個顯而易見的選擇性偏見:他為什麼要攻擊你,而不去攻擊別人,其他人也有可責之處,難道不值得攻擊嗎?由於反脆弱性的存在,他攻擊或詆譭你的努力反而使你出了名。
我的曾外祖父尼古拉斯·戈恩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儘管樹敵眾多(其中最知名的就是他的剋星,我在塔勒布家族這邊的高祖父),但是他卻成功地長期把持政壇寶座,並大權在握。當我的外祖父,尼古拉斯·戈恩的大兒子開始從事行政工作,並有望從政後,他的父親在臨終前把他叫到面前說:“我的兒子,我對你很失望,”他說,“我從未聽到外界對你的指責。你已經證明了自己根本無法激發別人對你的嫉妒。”
第2章 隨處可見的過度補償和過度反應(8)
換份工作
正如前面我們所看到的關於伏爾泰的故事,你不可能杜絕別人的批評;如果批評傷害到你,就遠離它。比起控制你的聲譽或公眾的看法,換份工作要容易得多。
聲譽受損的影響力在網際網路時代是不可控制的,有些工作和職業很容易受聲譽受損的影響,那麼這些工作就不值得做。你不會想“控制”你的名聲吧,你無法透過控制資訊流實現這一點。相反的,你要努力改變你的風險敞口,比如讓自己置身於一個不因聲譽受損而被影響的位置,甚至置身於一個能從資訊的反脆弱性中受益的位置。從這個意義上說,一個作家是反脆弱性的,但我們在下文中將看到,大多數現代職業通常並非如此。
我在米蘭試圖向盧卡·弗羅芒託,我的義大利出版商解釋反脆弱性(藉助於大量的肢體語言和手勢)。我在那裡的原因部分是我饞莫斯卡託甜酒,部分是為了出席一個會議,會上的一位主講嘉賓是著名的脆弱推手經濟學家。所以,在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作家後,我向盧卡提出了以下的思維實驗:如果我公開打敗了經濟學家,那麼在我身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除了引發一次公開的審判,並引起公眾對脆弱性和反脆弱性的概念發生極大興趣之外)?你知道嗎,這個經濟學家的臉實在不討人喜歡,我看到這張臉就忍不住想揍他,就像你看到奶油餡煎餅就忍不住想咬一口一樣。他想了一秒鐘……他不太可能喜歡我這樣的做法,但是,他說,你知道,這對圖書銷售毫無影響。作為一個作者,如果我沒法登上晚報的頭版,那麼我的書的銷量就會很差。幾乎沒有任何緋聞會傷害一個藝術家或作家。t米t花t書t庫t ;http://www。7mihua。com
假設我的公司在倫敦證券交易所上市,我是公司的一名中層職員,屬於沒什麼機會穿休閒衣服,總得穿西裝,戴領帶(甚至在海灘上)的那類人。如果我攻擊那些脆弱推手們會發生什麼?我的被解僱和逮捕記錄將永遠困擾著我。我將成為資訊反脆弱性的徹底受害者。但對於收入接近最底層的,比如一個建築工人或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