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利國利民,累計了不少財富,加上運送物資不必再使用笨重且緩慢的車馬,直接利用蘇家的運河就能將宮中堆積如山的寶物和多年來累積的卷宗運送往北方。
不僅僅是把東西運過去那麼簡單,北方因為過去被被遼人佔領,政治經濟方面都不受南朝控制,有許多與南方相異的地方,況且流民千里,匪盜橫行,遷都也意味著一定程度的危險,所以派遣兩個將軍率領重兵早早趕往北方,在那裡設定防護,以免遼人趁虛而入。
我剛剛流產,身體虛弱,沒有辦法忍受舟車勞頓,只能留在湛京修養身體。
七月初九,原本是和他之前打算遷都並立我為後的日子,因為太后的喪事和玉妃的意外都延後了,湛京的宮中宴請群臣,算是一個臨別宴。
在宴席上,甄子祈作了一片民錄,正式表明了對於遷都態度,並表示,之後,為人臣者必須隨他北上,違者皆以欺君之罪論處。
在宴席中,我已經以“夫人”的身份坐在了皇帝的下手,彰顯了未來的身份。
群臣對於我這個一出現就帶來了腥風血雨和朝野動盪的白髮妖女恨之入骨,從那一雙雙憤恨的眼睛就能看出來。
等到明月高升,清風襲人的時間,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歌舞伎也齊齊上場,對甄子祈拜道:“皇上,如今皓月當空,絲竹之聲,草民等願舞劍助興,以賀皇上遷都之喜!。”
甄子祈正在飲酒一,用眼角看了他們一眼,淡淡一笑:“好。”
語畢,這一群人便揮著衣帶四散開來,這才發現中間站著一個身穿素衣的高挑男子,輕紗蒙面,只露一雙細細的眼睛,也因為旁邊大樹的朋影灑下來,幾乎無法看清他的模佯。
只見他拿著一柄細長的劍,舞出一朵雪白的刨花,在夜空中熠熠生輝,看得出這是個使劍的人,劍雖是冷器,在他的手中卻彷彿被賦予了生命,能意隨心轉,短短几下劍舞,幻化出無窮的招式,如飛天輕舞,又似金剛臨世,時而婉轉輕柔,時而力拔山河,犀利的劍氣所至,樹葉紛紛震落。
而一招“白鶴望月”,他的劍尖立指向我,透過那劍尖,劍光也照亮了他的眼睛。
我的心猛的一跳,手中的酒杯幾乎都要握不住了。
周圍的人都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原本沸騰的觥籌交錯漸漸平靜觥籌交錯漸漸平靜了下來,連談笑的聲音也慢慢放低,所有人都看著宴席中央的舞者。
甄子祈比這些人更早的發現了什麼,眼神微微一變,手中的酒杯也捏緊了。
我一見此情景索性站了起來,手持一支漢白玉杯,裡面盛著琥珀夜光,繞過桌子走到場地中央,朗聲道:
趙客縵胡■,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步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周圍的人不僅僅驚訝於我口中那慷慨激昂的吟唱,竟然出自於一個女子之口,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明明是臨時上場,我的吟唱與這舞者飛揚的劍法竟然完全投契,兩相融合,如天衣無縫一般的完美。
這舞者眼見我走到了他的身邊,手持夜光長袖而舞,素襟飄,劍光揚,兩個人矯健的身影幾乎都融入了劍光之中,真正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場景,對我來說都是那麼的熟悉,彷彿在夢裡也經歷過無數次。
我與他的眼神在劍光中閃爍遊移,漸漸能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那麼溫柔的包裹著我,彷彿讓我回想起了一個人對我說過,要保護我的話。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候贏。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當一曲《俠客行》在我口中吟唱完畢,唇齒噙香,他的最後一招也剛剛舞完,長劍脫手而出,在空中發出一聲長嘯,擦過我的髮鬢飛身而過,直直的插入背後的樹幹上,只聽“嗞嗞”細響,一縷雪白的長髮應聲而落。
而背後的長劍,入木三分,竟震得一顆大樹顫顫直抖,樹葉紛紛飛落,飄在了我們之間。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超,抬頭一看,卻是坐在上方的甄子祈站起身來,看著我們一邊擊掌一邊微微笑著。
周圍的人立刻也反應過來,頓時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