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馬還沒站穩就用力的抓住了我:“夫人,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您原諒林深吧!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為了您著想啊!”
我默然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開口,懷中的肆風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他這一哭,柳瑩月立刻心疼起來,不由分說將孩子從我懷裡搶了過去:“不哭不哭,肆風不哭。姑姑在這裡,不哭。。。。。。”
被她這麼又是抱又是親的逗弄了好久,孩子的哭聲才漸漸的平息下來,肆風咬著她胸口的衣服直抽抽,柳瑩月也抱著他不肯鬆手,懇切的對我說道:“夫人,您聽林深的解釋吧。他真的不是有意的要與你做對!當初他知道我和肆風少爺被遼人劫走後,立刻就北上救人,但是半路就遇到了。。。。。。無塵師傅。”
林深說道:“夫人,無塵師傅並非有心與我們為敵,相信現在您也已經知道了。那個時候我本來是沒有心思聽他說話,但他後來卻告訴我,如果你帶兵北上,不僅對孩子無益,連你也會陷入蕭元烈的陷阱當中,我們當時沒有辦法和你講清楚,而且還要顧及著他的行事不能被遼人發現,所以只有假裝——,夫人,請您原諒我!”
看著他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將他扶起來。
“夫人。。。。。。”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您原諒末將了?”
“我若是還生你的氣,就不會讓無塵將你放回南朝去給甄子祈報信了,我肯用你,又怎麼會生你的氣?”
他剛毅的臉上一下子綻放出了開懷的笑容,似乎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輕鬆了。這樣平日裡不苟言笑的男人突然燦爛的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春暖花開,一旁的柳瑩月也大大的鬆了口氣,周圍所有的人一下子都露出了笑顏。
“不過——”我接著說道:“今後你們要做任何決定,都最好告訴我。我不喜歡被人安排,明白嗎?”
“是!”
那些來追殺我的人已經被林深帶人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個留了活口,我與他們走到那個人面前,看著他滿臉血汙,一臉兇悍的樣子,平靜的說道:“我相信你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出幕後指使者,饒你不死。”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閉緊了嘴一言不發,只是能看出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但突然,他眼中爆出兇光,猛的一掙,嘴角冒出了大量的血沫,倒地死了。
嚼舌自盡。我完全沒有想到,因為這人明顯是收錢辦事,不必盡忠與誰,我根本沒有料到他會以死相抗。
唯一的解釋是,對方的勢力之大,讓他即使活著回去也無法安全,不如就這樣死去。
我的心裡泛起陣陣寒意,什麼也不說,轉身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大概就是這個狀況。
在我遇到林深的大部隊後,原本以為可以平平安安的走過草原回到南朝的境地,可是還沒離開草原,卻先碰上了一場大風雪。
若是有馬車,至少還能抵擋,但只是騎在馬上,就這麼赤裸裸的給風雪吹打著,大人倒是經得住,肆風卻是吃足了苦頭,好幾次看到他滿臉堆滿了雪沫,我幾乎難過得要當場落淚。
而真正的暴風雪來,讓我們感覺到了草原的危險,瘋狂呼嘯的北風夾帶著拳頭大的雪團,打在人身上彷彿拳頭一樣,蒼茫天地間似乎成了一個狂風暴雪充斥的世界,沒有了光明,只有無盡的刺骨寒冷與風暴的肆虐。
風吹得人騎不穩馬,只能下來牽著馬深一腳淺一腳的漫漫前進,到了最後甚至連呼吸都困難,我和柳瑩月只能相互擁抱著,將肆風夾在中央,給他創造一個勉強可以平穩呼吸的港灣。
就在大家心裡都直打鼓,懷疑自己能否或者見到明天的太陽時,走在前面開路的林深突然跑了回來,大聲道:“夫人,前面有人家!”
“什麼?!”
“看到燈光了!前面有人家!咱們趕快去那兒避避風雪!”
一聽說有人家,眾人群情激奮,紛紛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奮力向前走去,沒走出幾百米,果然看見前方隱隱的出現了燈光,似乎有一座似乎是小城堡的建築孤零零的佇立在天地間。
等到了門口才發現,這裡好像是一個驛站,只是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作為標示的東西了。
林深先過去敲了門,與裡面的人交談了幾句,便立刻轉身向我們揮手:“快進來!”
一走進那驛站,立刻感到一陣暖意迎面撲來,整個人先是被注入了什麼活氣似的,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