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哇”的一聲,吐出了先前喝進去的潭水,並輕輕的咳嗽著。 我冷冷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便狠狠的甩下了他的手,想掙脫他的鉗制去看看容丫頭,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纖細的手腕似要被捏碎一般的痛。 “放手。”我不再掙扎,也不再看他,只是冷冷出聲。 既然他是皇家的人,那我如今是這宮裡的奴,還不是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麼? “這麼久不見,你的脾氣依然是如此的倔。”他俯下頭,在我耳邊輕吐出聲,冰冷的發掃過我的頸項,帶起一片涼意。 而我的眼神,卻始終停在容丫頭的身上。 “你的頭髮,卻少了梔子的香味。”他抬起手,輕輕的觸上我的發,溫柔得似不像他一般。 好半晌,容丫頭這才幽幽的轉醒,我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輕輕的吁了口氣,卻引來身後的男子一聲冷笑:“原來你那麼在乎她。” 我不語,任由他冷嘲熱諷。 “今晚由你侍寢。” 他的聲音溫柔如雲,卻讓我猶如跌入了深谷之中,侍寢兩字在我腦中炸開了花。 侍寢? 他妄想。 猛的抬頭,鄙夷的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我寧願死。” “可以。”他淺淺一笑,鬆開了我,臉色在瞬間轉為陰寒,指著容丫頭一字一句的警告我,“那麼,她和花家都會替你陪葬。” 。 想看書來
承澤恩典
陪葬? 我震驚的轉過頭看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霸氣,嘴角邊,勾著抹嘲諷的冷笑。 陽光下,這人卻顯得陰寒無比,似剛從冰窖裡出來的似的。輕風吹來,令我不由得打了個冷禁,後背之上,升起了一股透骨的寒氣。 他,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宮中,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先有杜君雅,如今有他。 “紅妝姐姐……”容丫頭已醒來,驚訝的看著我們,囁囁的啟齒,卻只是喊出了我的名字。 想必他方才的話,她都聽到了吧? “今晚,等你。”男子展開一個邪魅的笑意,緩緩俯身,溫熱的氣息拂上我的面,我連忙轉過頭去,耳邊便被烙下了一個冰涼的吻。 他微微一怔,繼而扯出一個清冷的笑意向傅英使了個眼色,容丫頭便被傅英一把抓起,輕而易舉的扛到了肩上。 “紅妝姐姐,救我……”容丫頭拼命的拍打著傅英的後背,一雙腳不停的撲騰著,向我投來求救的眼神。 “你放了她,我會去的。”我攔下了男子,恨恨的看著他。 “你來了,她自然會平安。”他依然笑著,卻令我覺得更加的可怕。只是一個縱身,人影已遠去。 “姐姐……姐姐……”容丫頭的聲音隨著他們漸行漸遠而越來越小。 我無力的跌坐在地,完全不顧溼滑的地面會將我的衣裳浸溼。 痛苦萬分的將臉埋入雙掌之中,卻又對改變自己的命運感到無能為力,不僅如此,還要連累身邊的人。 有氣無力的回到膳房,已是午膳過後。 小柱子早已急得團團轉,見我回來,連忙拉著我哀求一般的詢問著容丫頭的下落。 我卻只是搖頭,什麼也不能說。 “唉喲,我的好姐姐,你快告訴我,容丫頭去了哪裡?”平時看我都不多看一眼的他,此時竟像是一副要哭的樣子,忽而低聲責問著,“有人說你們去了御花園,你怎能領她去那裡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容丫頭人呢?” “會回來的。”我堅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回答。 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讓容丫頭白白的替我受委屈。 她是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啊。 那男子說,晚上等我,可我要去哪裡找他? 對了,如珠,如玉,她們定是知道那人的下落。 才想到這裡,人便已抬腳,向著頤寧宮飛奔而去。 才幾步,便與人撞了個滿懷。 我向後跌坐在地,聽見一個尖細的嗓音叫嚷著:“唉喲,這誰呀,怎如此莽撞?” 抬起頭,便見滿頭白髮的常公公揉著自己的額頭,在小太監的攙扶下站起來。 “常……公公……”我無處可逃,只得向他打著招呼。 他定睛一看,忽而轉為滿面的笑容,展開滿臉的笑意看著我:“紅妝娘娘,奴才給您請安了。” 說是請安,卻不見人動。 我悽然一笑,有些自嘲:“公公何必如此,我不過是個膳房的奴婢罷了。” “娘娘承澤恩典,今夜侍寢,請娘娘隨老奴來。”他垂首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滿頭的白髮如銀。 我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膳房,那裡的平靜,不再屬於我了吧? 院裡的宮女太監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眼裡流露出或同情、或鄙視、或婉惜,唯有小柱子看著我的眼神卻似要殺了我一般。 他莫不是以為我將容丫頭也“獻”給了何人? 我搖頭苦笑,輕嘆一聲:“請常公公帶路。” 突然想起,我是紅妝娘娘,加上那個要我侍寢的男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