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塊一下子掉出來掉在地上,他伸手想去撿,回頭望了望方子錚,有些怯怯的收回手,幽怨的望著地上的糖塊兒。
見大妞如此警覺,楊花甫有些尷尬地:“你瞧你,你還不瞭解我麼,我來一趟總不能空著手兒吧,最近東來順的生意很好,我順手兒給小孩買幾塊糖塊,你快叫他們過來吃呀。”
“有根,孫田,快吃糖塊吧。”大妞也感到這樣好像不太好,畢竟以後還是要倚靠楊花甫,這樣把人家晾在這種尷尬裡,可不太好:“子然,瞧你不小心的,快撿起糖塊來,去洗洗。”
“噯。”方子然高興的俯身撿起糖塊,哪用得洗,只用嘴吹了吹就扔進了嘴裡,美滋滋的巴達起嘴,被方子錚瞪了一眼才收了收笑意,把臉扭到一邊兒去了。
方子錚站在那兒不吃,大妞也沒多作讓與,只笑著對楊花甫道:“楊老闆下回可千萬別這麼客氣,瞧這又是布子又是糖塊的,上回還給了塊戲閣牌子,這麼大的人情,叫咱咋還呀。”
“呵呵,淑慧。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合作至今,一直很愉快。我相信我們後面也還會繼續合作,總是楊老闆楊老闆的叫,倒顯得有些生疏了。”楊花甫很是悠然的又捏了一把瓜子,磕起來,全當對面方子錚的瞪視而不見。
“有根,一人拿一顆糖出去吧。”大妞不用看也清楚方子錚現在是啥表情,這小子不知咋了,只要家裡來個人,是個男的,他就這樣瞪人家,怕惹怒了楊花甫,還是先把他們都趕出去的好。
“要不,我稱呼您楊哥兒吧,一直稱呼楊老闆的,也真有些顯得生呢。”大妞思量了一下,才謹慎的道。楊花甫今兒有些異常,要說他想給大倉送東西,他根本就知道磚窯在哪兒,咋不直接送去哩?怎麼就偏偏要跑來自已家,還帶了這種上好的布子和昂貴的糖塊?
楊花甫點點頭:“其實叫花甫也行的。楊哥兒……也行吧,呵呵,淑慧你一向聰慧,我不知你院兒裡這些沙袋是作什麼用的?”
楊花甫一叫門,院兒裡一眾小的就停下了練習,他進來只是看見了院子裡靜止的沙袋群,倒一時真猜不出來是做什麼用的。
大妞正想著如何回答他能叫他滿意又能不叫他知道這沙袋群的真用用途,敞開的大門走進一個身影朝堂屋款款而來,溫柔的輕語:“花甫,可找著你了。”
李靜蓮走進小院兒,手裡拎著一隻紙包,進了堂屋放在桌上,望著桌上的糖塊笑道:“喲,我本想著也不該空著手兒來,去集市捎了一點糖塊。倒是我愚笨了,竟買了一樣的。”
“有甚急事?”楊花甫望著進院兒的李靜蓮,眉微皺了皺。
“自是有急事哩,不然我也不能大老遠的叫小二帶我跑來這裡。”李靜蓮在楊花甫對面,大妞的身邊坐下:“今兒你剛走,菀瑩鎮那邊兒就來了信兒,說是那個米鹽大戶米高屯回了你前些日子給他的信兒,我怕耽誤了事情,就緊著趕來了。”說著拿出一封信:“諾。”
“哦?”楊花甫臉上浮起幾絲喜氣,但他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馬上又恢復了平靜,接過信拆開看了起來,只看了兩行,臉上便乍現欣喜,一邊繼續往下看著信,一邊點頭:“好,好好,太好了。”
“是同意了?”李靜蓮嘴上噙著得體的笑:“那趕緊回吧,來送信的跑腿子還在那兒等著呢,也好叫他趕緊回去回信兒。”
“嗯的,嗯的。”楊花甫站起身來,對大妞道:“淑慧,我就先走了。託你的事兒就麻煩你了,還有,店裡最近生意雖好,卻缺少那麼個像樣的招牌菜,還得靠你呀。要是有啥想法就來找我,有難處也來找我。”說著,回身與李靜蓮就邁出了屋子。
大妞忙撿起桌上的綢布趕了上去:“楊哥兒,等一下的。”待追到楊花甫身後,他與李靜蓮回了身,大妞將綢布遞過去:“糖塊我留下了,心意我也領了。只是這布子實在是太昂貴,嫂嫂即然不喜歡,不如給店家退回去得了,咱們實在是消受不起這麼嬌貴的東西呀。”
楊花甫想再說什麼,大妞已經堅持的把布子塞進了他懷裡:“咱這泥腿子,哪能穿這種上好的布料?這要是穿著這種衣服下地去,那還不叫人笑話死啊?楊哥兒,你的心意咱是領了,這布子也不便宜,還是退了吧。”
楊花甫還待說什麼,但無奈趕時間,只好接過布子和李靜蓮下了坡,與等在坡下的小二一起火急火燎的趕往鎮上。
楊花甫剛走,屋裡就傳出了方子然的尖叫:“啊~~~”大妞忙回身進了院子,只見方子錚揪著方子然的耳朵,叫他吐出嘴裡的糖塊,方子然不捨得,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