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
“是啊,把這次算上,都五次啦。”鄭青陽哈哈一笑。“我原來打算,把自己賣個十次,發筆小財就洗手不幹。沒想到,這趟運氣不好,栽了。”
鄭青陽認為,自己的運氣本來一直很好。
自打三年前被不幸被抽中壯丁,命運似乎又同時悄悄開啟了另一扇幸運的窗戶——透過這扇窗戶,鄭青陽依稀看見了一大堆熠熠生輝的現大洋在向自己招手。
鄭家世代居住在安徽靈璧的大廟鄉,原本不算太窮,日子也還勉強過得,但自從父親去世以後,境況就差了很多,連十六歲的妹妹也只能送到財主家去當丫鬟了。鄭青陽永遠忘不了臨開拔前的那一天,妹子偷偷趕來送行,含著眼淚往哥哥的衣袋裡塞進一塊大洋——這是妹子賣身為奴一年的工錢,聽說新兵經常吃不飽飯,口袋裡有錢,到時候可以自己偷著買點東西吃——摸著這塊滾燙的大洋,鄭青陽的三角眼裡淌下了苦澀的淚水。當了兵以後,恰逢直皖大戰,丘八爺雖然打來打去的隨時可能丟腦袋,但所到之處還是頗能搜刮到一點油水的,特別是碰到富人家的深宅大院,勇猛地衝進去混水摸魚,總能撈到不少便宜。那段時間裡,鄭青陽什麼東西都要,即便撿到一雙地主小老婆的繡花鞋,也要拿到當鋪裡去押上十個銅板。慢慢地,鄭青陽手上積蓄到了八個大洋,開始留意起有沒有逃跑的機會來。但是,鄭青陽手上藏有八個大洋的訊息,不知怎麼搞的被排長知道了。一天,排長笑嘻嘻地把他拉到僻靜的地方,先噓寒問暖地拉了會家常,把鄭青陽搞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