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思?為何糧價標得這般高?”
“哈,這糧店是朱爺我開的,想賣幾錢就賣幾錢,誰敢說話?”
“什麼想賣幾錢就賣幾錢?律法嚴禁隨意哄抬物價,米糧作物更是由兵馬司每月定價,豈是容你隨便改的?”綠兒這些時日還是教了她不少東西的。
“喲,朱爺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在這裡跟我談律法呢。”那胖子聞言話音剛落,手下便一陣鬨笑。
羅沙還欲與他爭辯,卻聽身邊幾個看熱鬧的百姓,小聲勸道:“這位公子,您別跟這位朱大爺爭了,他妹子是慶州刺史最寵愛的九姨太,他仗著親家給他撐腰,一向橫行無忌。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是啊!今年的收成原本就差,再加上漓國似乎也鬧了兵災,來了不少的難民。聽說皇上有發糧賑災,可至今也沒看見影子啊!以前還有宋家的糧鋪撐著。結果那宋老爺心善,施粥救濟災民,那刺史大人卻說災民中有漓國的細作,宋家與之私通叛國,一句話就抄了人家滿門。可憐那宋老爺一生為善,最後卻沒落個好下場啊。現今這慶州就這麼一家糧鋪,也只能由得他開價了。”
“什麼私通叛國啊?明明就是朱義覬覦人家的商鋪,更垂涎宋家小姐的姿色,這回是串通好的。抄家那夜就把人抓進朱府了。我妹子在朱家當丫環,她說那宋小姐第二天早上就懸樑自盡了。朱義怕事情鬧開,就隨便把屍首用草蓆裹了,不知扔在哪個亂葬崗了。”
“可不是,我還聽說……”
聽著眾人小聲的你一言,我一語,羅沙只覺得一股怒火瞬間在心中激盪開,隨著呼吸的起伏,她的拳頭越握越緊。她原以為對方只是個奸商,卻不料有如此多的惡行,罵他是豬,還真是汙辱動物了呢。
“朱大爺是吧?”羅沙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強扯出一抹笑容,向對方勾了勾手指道:“可否過來說話?”
“哦?”那朱義見羅沙對他笑,早就三魂不見了七魄,色眯眯地走過來道:“小公子叫朱某何事啊?”
“爺,怕這位公子是看上您了。”身後又是一陣低階的鬨笑聲。
“哼!”羅沙冷笑一聲,直待那朱義走近身,忽地飛起一腳踹向那堆肥肉,只見他頓時向後飛去,撞上了門口擺放的貨架,米糧灑了一地。
在片刻的安靜後,眾人頓時沸騰了起來。人群中暴出一陣叫好聲,而那朱義的手下,除了兩個上去扶起主人,其餘的全都舉起棍子衝了上來。
“混帳,竟敢踢你朱爺!”那胖子在手下的攙扶中掙扎著站起身來,又氣又痛之下,連聲音都變了。只見他氣極敗壞地道:“你們給我狠狠地教訓這不長眼的!讓他知道知道我朱義的厲害。”
羅沙又是冷笑一聲,轉動著脖子,鬆了鬆全身的筋骨道:“我還真是很久沒動手了呢!”猛抬眼望向眼前的眾人,發亮的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心寒的冷光,及那嘴角的淺笑,令那些衝上來的人全都不由得心顫了一下,揮棍的動作都停了一停。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狠狠地打啊!”
聽見主人發話,那群下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揮著棍子就往羅沙身上招呼過來。
“來啊!”羅沙大喝一聲,一拳將為首一人擊飛,又低身閃過第二人的攻擊,對準對方的腹部又是一拳。久違的感覺又在她的血液中沸騰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擴大,她真的是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四周的百姓早就散開了,只見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在拳腳與夾棍中飛閃錯掠,形同暴走。他們還沒見過打得如此瘋狂的人呢。
以一抵十,羅沙的身上自然也捱了幾下,可她臉上的笑容與光芒卻因傷痛而更盛,只見她劈手搶過一條棍子,橫舉於身前,抵住眾人的攻式,低喝一聲,拼命地向前推去,一個用力,那幾名小婁羅就被她推翻在地。
她這裡正打得歡,那朱胖子見勢不妙,早就差人去報信了。此刻見手下都被打翻在地,嗷嗷嚎叫著,他腿一軟,就想偷溜,卻被羅沙瞥見,上前就將他拎至大街上,一腳踩住他的肚子,一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冷笑道:“死胖子,你還怎麼說?糧價降不降?”
“降,當然降了!大俠饒命啊!”
“那多少錢一斗?”
“這……”
“這什麼這?市場價,二百文一斗,你願是不願?”這人懂什麼叫市場價嗎?
“二百文?”心痛啊!
“怎麼?”羅沙加重了腳下的力度,“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就……就二百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