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出生在這裡,你也會是特別的。”
“可能吧!”羅沙輕輕一笑,之後又望著鳳西樓認真地道:“接觸的東西多了,所以知道的也多。我不像這裡未出嫁的女孩子那般懵懂無知,就算和其他男子沒有做過這些,我也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我們那裡有一句流行的話,‘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即使成親了,也未必能保證相守一生一世,所以,我們更注重把握眼前。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說一定要有了名份才肯和你‘做’一些‘事’,也不是討厭你對我做的這些,只是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撫著鳳西樓臉頰的手,緩緩移到了他胸前的傷處,“而且你受了傷,就算你說這點傷不算什麼,可是我會介意,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再出點什麼意外。你當我自私好了,總之,我不想因此而自責。”
聽了羅沙的話,鳳西樓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不語地望了她很久,突然溫柔地一笑,伸手輕輕掠開她額際的髮絲,柔聲道:“你和其他男子沒做過的‘事情’,我都會‘教’你!所以,你以後眼裡只要看著我就行了。”
她暈,自己情真意切地說了半天,他繞來繞去就只會圍著這個話題轉啊?不過,聽著還蠻受用的。所以,在微皺了皺眉後,羅沙忍不住一笑,撇了撇嘴道:“知道了!小心眼的男人,有你在,我哪裡敢看別的男人?”說著,又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可以讓我起來了吧?”
“不要!”鳳西樓笑笑地說完這一句後,整個人又向羅沙壓了下來。
“喂!你……”
“噓!”鳳西樓將臉埋進了羅沙的頸畔,閉上雙眼輕聲地道:“我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
“……”怪不得有人說男人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連鳳西樓這樣的傢伙都會撒嬌……呃,這應該算是撒嬌吧?望著身邊滿足而平靜的容顏,羅沙不由得輕嘆了一聲,之後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近他的。可以和喜歡的人相擁而眠,也是一種幸福。“謝謝你!”羅沙輕輕地說著,微笑著合上了眼睛。喜歡一個人就要懂得珍惜,很多人都不明白這一點,她應該是幸運的吧?因為,鳳西樓懂!
七十九、詩情
第二日便是年三十,因昨日一路行來,曾見到不少蓉城百姓前往城外搭祭臺,羅沙便一心一意要去看看那祭典是怎麼個熱鬧法。所以,一大早用完早餐,六個人又乘著馬車出發了。
昨夜還真下了雪,一晚上下來,鋪了天地一層玉毯,結了滿世界的冰枝銀花,襯著青幕似的天色,蒼茫茫的空曠,倒真有幾分蕭然如夢的意境,只可惜少了簫聲陪襯。
羅沙坐在馬車中,擁著黑色的狐領披風,半靠在鳳西樓的身上,望著窗外的景色。這男人還真是有惡趣味,自己穿一身白,偏偏找人給她做了一身黑衣,不知道是什麼毛病。也不是說她不喜歡黑色,而且這面料上全用金絲繡了雲紋,顯得貴氣又好看,但他們又不是黑白無常,就不能用點正常點的顏色嗎?
看著馬車七歪八拐地走出了林子,鳳西樓終於輕嘆了口氣,雙手環住羅沙的腰,輕輕地道:“好了,別再氣了!”
“誰生氣了!”羅沙沒好氣地說著,但並沒有掙脫鳳西樓的懷抱。做人真是不能太心軟,昨天自己一時大意,在鳳西樓房內和他小睡了片刻,結果晚飯時,那玄英和青嵐就一臉曖昧地望著她,不時地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惜惜和紅菱到底是女孩兒家,但光看惜惜那一臉的尷尬,以及紅菱那一臉好奇,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們想的有多歪了。羅沙也算是個敢做敢當的人了,但她還什麼都沒“做”呢,就被人誤會,那不太虧了?所以,這筆帳又算到了鳳西樓的頭上了。
看著羅沙的臉色,鳳西樓笑而不語,只是將下顎溫柔地貼靠在羅沙的臉頰邊,望著窗外,羅沙所凝視的那一片景色,低聲沉呤道:“野有蔓(wan)草,零露潯�╰uan)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zang)。”
“野有蔓草”是詩經中有名的情詩,羅沙怎會不知?而鳳西樓用他那特有的溫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念來,更是煽情。聽著耳畔那如傾訴般的低喃,羅沙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但隨即微一挑眉,故意朗聲念道:“山有扶蘇,隰(xi)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音‘居’)。山有喬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譯:山上有茂盛的扶蘇,池裡有美豔的荷花。沒見到子都美男子啊,偏遇見你這個小狂徒。山上有挺拔的青松,池裡有叢生的水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