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就是這個名字。”特克斯掏出筆記本。“他說,有一對叫粱思成和林薇因的夫婦……”
“我想念我的費老弟,”金教授說,“不知道他何時能再來中國?”
“我也是的。”潘光旦教授感慨地應道。
“真不巧,粱思成和林薇因夫婦去年底去重慶了。”金教授介紹說。
特克斯有些遺憾,但他沒有流露出來。從費正清的電話裡,他能聽出他對這對夫婦非常欣賞和掛念,這激起他的好奇心。他想親眼看看他們是怎樣的人,讓他這麼念念不忘。
霍華德把他和伯特、雷克託、科爾介紹給在座的中國人。金教授聽了他對伯特的介紹,十分感興趣。他正在寫一本心理學方面的著作,其中涉及一些西洋繪畫方面的知識。但他對這方面知識瞭解不多,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他想聽聽伯特的見解。
這是一頓豐盛而奢侈的晚宴。但並不適合他們的口味。當看到一盤雞爪擺到餐桌上時,他們就不在動口了。他們又海闊天空地談了一會,當金教授和伯特之間關於繪畫的討論開始時,阿代爾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告訴他們前方警報網打來電話報告,幾十架日機正飛越邊境,讓他們立即返回機場。他們戀戀不捨地和新朋友握著手,都感到意猶未盡。金教授告訴他們,元旦時西南聯大將有一些活動,希望他們到時能參加。他們也有此意,所以就爽快答應了。
“我們怎樣聯絡?”霍華德問道。
“你們住在巫家壩機場嗎?” 金教授問。
“不,”特克斯告訴了他們的住處。
“很好,我知道那地方,它過去是我們的分校。這樣吧!到時我去找你們。”金教授說。
“就這樣說定了。好,再會了。”
“再會。”
“一路平安,朋友們。” 。 想看書來
第十八章(3)吉爾伯特
第二天,伯特不當值。直到太陽昇起很久,他才起床。他洗漱完畢,就出了房間。院子裡網球場上,霍華德和拉爾夫 希勒廝殺正酣,他伸長脖子,出神地望著球場。‘紅色’提著藥箱,匆匆走出護士室,看他那樣子,她差點笑彎了腰。
“早上好,伯特,”她收住笑容,說。
“早上好。”
“昨天你們結識了一些有趣地中國人,是嗎?”
“是的,”他興奮地回答。
“能給我介紹介紹嗎?”
“沒問題。元旦時,他們會搞一些活動,到時,我通知你。”
‘紅色’把藥箱換到左手,漂亮的嘴彎曲成一個半月形。她想說什麼,但沒有出聲。伯特望著她,那個埋藏在心中的疑問又升騰起來。像一面鑼鼓,在胸中拚命地敲打。
“‘紅色’,我想問你一件事,像你這樣年輕姑娘。遠離家鄉,置身在一群男人中間,你的家人同意嗎?”
“你想知道?”
“是的。”
“不同意。我父親快急瘋了,他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幾乎所有認識的人來勸說我,但是……”她聳聳肩。
“你還是來了,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中國,”‘紅色’望著那邊的網球場,彷彿在對自己說,“幾年前,我做為一名交流學生在嶺南大學學習過,我是那裡第一位美國學生,老師和同學對我十分友好,傾全力幫助我。那時我就想,如果有可能,一定要為她們做點什麼。看到報上登載的志願隊招募護士時,我就報了名。”她從伯特面前經過,進了手術室。她沒有告訴他,她報名參加志願隊前,已經收到耶魯大學護理系任教的聘書,那是她從懂事起,就夢寐以求的工作。
魯門站在球網邊上,充當裁判,他心不在焉,幾乎要睡著。這惹起了交戰雙方的不滿,他們讓另一個隊員替換了他。他鬱鬱寡歡走過來,站在伯特身邊。
“伯特,你聽說三中隊的事了嗎?”他問道。
“聽說了,他們幹得不錯。我想國內那些報紙和電臺又有東西報道了。”
“我剛才聽奧爾加說……”他欲言又止。
“說什麼?”
“可能只是些傳聞,她一直與皇家空軍司令部進行聯絡,但沒能聯絡上,”
“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尼爾和亨利 吉爾伯特在空戰中陣亡了。”
吉爾伯特是志願隊最小的隊員之一,只有21歲。從航校畢業不久,他就來到中國。他十分欣賞‘紅色’,一直希望將來找一個像她那樣的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