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背後,道:“的確是關於阿禮的。”
燕惠道:“函,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的身體還沒有差到那種地步,更何況,阿禮也是我的兒子,他的是是非非,安全與否,我都要了解,也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壓力。”
鍾函點燃了燭火,讓燕惠坐在柔軟的軟榻上。
鍾函道:“的確是有關阿禮的,信上面說有人在西宋碰見過阿禮,對了……你當初將他從河城帶回的時候,有沒有問過他的身世?從信的內容來看,它也提醒了我,說不定,是和阿禮的身世有關呢?”
燕惠呢喃道:“身世?我記得,那還是我回孃家的時候,看見他的,阿禮那時候很小,跟在一個遠方親戚身後,我當時覺得他乖巧,模樣又漂亮,就起了愛憐之心,那個親戚似乎說是她從一戶人家家中買回來的。”
“什麼?”鍾函有些驚訝:“買回來的?你的意思是說……”
燕惠看了他一眼,道:“也未必,我倒是覺得,如若是和阿禮的身世有關的話,或許,就不是我那位親戚說的那麼簡單的了。”
鍾函來回踱步:“那麼,現在還找的到那個親戚嗎?”
燕惠皺了皺眉:“這倒是有些難辦,關係很遠,這麼多年也沒有聯絡……不過,無論如何,只要是有可能,我都會去做。”
鍾函環抱著燕惠愈加消瘦的身體,道:“惠兒,我現在,很害怕。”
燕惠也抱住鍾函,道:“不害怕,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的。”
鍾函低頭,嗅著燕惠的髮香,道:“我,有的時候,會覺得很愧疚,我覺得,有的時候,我配不上你……”
“怎麼會這麼想?”燕惠有些訝異地看著鍾函,道:“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嫁給你,成為你的結髮妻子,是極其幸福的一件事情,我很開心,很開心。”
鍾函閉了閉眼,啞聲道:“惠兒,我不捨得讓你難過……我,不是故意的。”
燕惠咯咯笑了:“你怎麼了呀?說這些話,自然,我也捨不得你難過。”
懷裡抱著她柔軟的軀體,鍾函覺得胸口發悶,他想起了韓懿那雙讓人無法忘卻的眼睛……這,到底是誰錯了?
第二天,有人來了鍾府。
“鐘琴師,韓王爺回來了,邀您去府上一趟。”
鍾函道:“這就來。”
燕惠道:“希望韓王爺有訊息了。”
鍾函笑了:“應該會的。”
燕惠笑著目送著鍾函上了韓王府的馬車,笑容漸漸褪去。
☆、第七十七章 暗流湧動(四)
韓王府有一座涼亭,十分陰涼,韓懿正坐在亭子裡。
鍾函匆匆趕到。
韓懿抬頭,笑的十分溫柔:“怎麼這麼急急忙忙的。”
鍾函隨口答道:“找了你好幾次了,都不在,你到底去哪兒了?”
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埋怨,聽在韓懿的耳裡,卻十分愉悅。
韓懿遞一杯涼茶給他:“莫要生氣。”
鍾函臉一紅,乾咳了幾聲:“什麼……我沒有生氣……對了,你有沒有鍾禮的訊息?”
韓懿道:“沒有會捨得讓你跑過來?”
韓懿似乎是有意吊著鍾函的胃口,撩撥來撩撥去的。
鍾函道:“你倒是說,我很著急。”
看著鍾函的確是有些著急了,韓懿微微一笑,道:“有是有,不過,怕是可以嚇到你了。”
鍾函道:“但說無妨。”
韓懿從桌上的紙袋裡取出幾張紙,道:“這是整理好的資料,你自己看吧。”
鍾函連忙接了過來,低下頭認真地看。
信上的內容簡潔明瞭,不過傳遞的資訊足以使鍾函再次震驚。
“……看來是真的。”
韓懿喝茶的手一頓:“你相信了?”
鍾函抬眸看他:“怎麼,不能相信嗎?”
韓懿俯下身子湊近鍾函,細細地看了鍾函的神色,又一字一句地輕聲道:“你這幅模樣,倒是不大像是一個父親知道了自己的養子,是個北晉皇子的表現。”
鍾函苦笑道:“或許是有了心理準備吧。”
鍾函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昨晚,塞到家門縫裡的匿名信,你看看。”
韓懿放下茶杯,開啟了信。
片刻,韓懿輕輕鎖眉:“你覺得,你的養子是怎樣的人。”
鍾函有點不喜歡韓懿“養子養子”地稱呼鍾禮,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