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所以身為哥哥的阿禮比自己高很多,也是可以寬恕的了。
圍在桌邊都是熟悉的面孔,聽說大鬍子去外地辦事,便沒有邀請他了。
奇怪,韓王爺好像很久都沒有來了。
不過這話鍾儀從來沒有提起過,前年的時候,阿禮曾說爹爹和韓王爺有了爭執,不像原來那麼好了。
可是,就算是朋友之間的爭執,也應該互相諒解了吧?
鍾儀想了想,還是選擇沉默。
吃飯的時候花田一直黏糊在鍾儀旁邊,這幾天它都是這樣,估計也是捨不得鍾儀。
送走了王散因和祝紋,鍾儀一直纏著鍾函和燕惠,直到了該睡覺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回了閣樓。
燕惠看著鍾儀抱著花田的身影越走越遠,嘆息道:“孩子都長大了。”
鍾函摟著她削瘦的肩膀:“他們總會回來的。”
晚上睡覺,鍾儀將花田摟在懷裡:“花田,我走了之後不要想我,乖乖吃魚,要開開心心的。”
“喵——”花田耷拉著耳朵。
鍾儀閉著眼睛,感受著花田的溫度,想到這是最後一晚 ,心底就悶悶的鈍痛。
阿禮,他每次離開之前,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受?
鍾儀不知道,他以為今晚睡不著,自己卻挨著花田睡著了。
第二天的時候,鍾儀是被花田“踩”醒的,它用小白爪子在他胸前踩來踩去,叫他起床。
他一把抱住了它。
這時候天還早,燕惠卻已經做好了早飯。
燕惠笑著說:“孃親親手做的南瓜餅,還有這些小蒸包,你都愛吃的。”
鍾儀點點頭,狼吞虎嚥,把離家前的最後一頓早餐吃的乾乾淨淨。
僱來的馬車,趕馬的卻是馬大叔,馬大叔說:“鐘琴師,你放心,我一定把小少爺安安全全地送到錦和城,這條路前幾天我還特意隨朋友走了一趟。”
鍾函微笑道:“勞你費心,謝謝。”
馬大叔不好意思的笑笑。
鍾儀看著站在門邊的爹爹孃親,他們正向自己微笑,花田坐在家門前的階梯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登上馬車,隨著軲轆聲響起,他看著熟悉的家門越來越遠,放下了車簾,冷風突然灌了進來,讓他的淚如泉湧。
這是鍾儀人生中第一次離開家鄉,第一次離開親人,前往他未知的未來。
殊不知,其實馬車疾馳而去之後,燕惠就用手帕捂住流下來的眼淚,跌跌撞撞地往家裡走。
鍾函溼潤了眼眶,依舊在寒風中站立著,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幾日之後,韓王府傳來了一封書信給鍾函。
鍾函看也不看,面無表情地將那封信直接扔進了火爐裡,明明滅滅的火光倒映在他的眼眸上。
奢華的書房裡,跪在地上的人道:“啟稟王爺,信已送到。”
“嗯。”韓懿漫不經心地看著公文,“他看了沒。”
地上的人微微猶豫,答道:“回王爺,沒有,鐘琴師……將信扔進了火爐。”
韓懿一怔,卻笑了:“你下去吧。”
地上的人出去了。
韓懿笑道:“真是沒有變,年輕時不看我的信,燒掉,如今亦如此。”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繁麗的圖案:“但願……你不會後悔。”
或許是之前得到了滿足,韓懿這次並沒有再去找鍾函。
倒是鍾函,在冬夜裡習字的時候,偶爾想起的碎片回憶,便讓自己惱羞成怒。
他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苦?
作者有話說:明天就開始第二卷——【貳·顛沛流年】,撒花~(≧▽≦)/~
☆、第四十六章 初來乍到
一路上在馬車上顛簸著,在旅店吃飯住宿也全靠著馬大叔照顧著,無論落腳在哪裡,每個地方都已經是張燈結綵準備過年了,火辣辣的紅染遍了大江南北,別人是離家越來越近,自己卻離家越來越遠。 %趕著行程,路途順利,沒遇上什麼大風雪,道路上倒也還算通暢,到了二月十六號的當天,剛好趕上了錦和城的什麼節日,一派喜氣洋洋的感覺。
馬大叔向人打聽了一會兒,笑道:“小少爺,過一會兒就到了,錦和苑就在錦和城的內城,地盤大著呢。”
鍾儀點了點頭,坐在車裡掀開車簾,看著周圍的一切。
繞過了幾條街道,人的密集度越來越高,商鋪的裝潢也算的上是精緻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