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禮的肩膀上,悶悶道:“阿禮要去多久?”
鍾禮嘆了一口氣,側過身將鍾儀纖瘦的身體抱在懷裡,道:“大約到過年吧。”
鍾儀聞著阿禮的身上淡淡冷香,在他懷裡慢慢地搖頭:“太久了。”
鍾禮呵呵笑了:“小儀捨不得我?”
以往鍾儀都會連忙否認,附帶打擊阿禮,如今卻是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想。”
“……”
鍾禮的心顫慄了一下,抱緊了鍾儀。
王賀早在那次晚宴之後的第二天便離開了安都,遠去希宮。
那天天下著微微小雨,地面潮溼,鍾函撐著傘看著王賀的馬車離去。
很快,馬車不見了。
王散因向鍾函道:“鍾叔,我回去了。”
鍾函問:“你去你的表兄家嗎?”
王散因淡淡笑了:“是的。”
鍾函點了點頭,微笑道:“也好,有個照應,沒事來鍾叔家坐坐吧。”
王散因答應了。
鍾函看著王散因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也慢慢踱著步往回走。
或許,這是個離別的季節。
鍾儀翻看著一沓沓的書,抬頭道:“這些都不帶走嗎?你不是喜歡看嗎?”
鍾禮正坐在椅子上擦拭著劍,頭也不抬道:“不帶了,重。”
鍾儀撇撇嘴。
其中一些書還是爹爹上次才從書店買回來的,阿禮還沒來得及看。
鍾儀問:“那你放假回來看?”
鍾禮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好吧。”
等鍾禮的行李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阿蓉敲敲門,笑吟吟道:“大少爺,帶些肉乾吧。”
鍾禮點點頭。
阿蓉彎著腰麻利的將這包肉乾放進了地板上的包袱裡。
阿蓉驚訝道:“大少爺整理好了?”
鍾禮道:“差不多了,有些東西打算到繁城再買。”
阿蓉點頭道:“這是不錯 ,東西多了大少爺在路上不方便,不如多帶些銀兩吧,”阿蓉站了起來道:“我這就和夫人說去。”
鍾禮預設。
鍾儀走到窗子旁,本就陰沉沉的天色變得更黑了,心裡悶沉沉的。
他心想:時間過得太快了。
回頭,僕人正在點著燈,屋子裡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光線柔柔的撫摸著阿禮堅毅的側臉,他垂目擦拭劍身的模樣……下次,估計要到新年才能看見吧。
從小到大,他們相伴成長,面臨著第一次離別,已經讓鍾儀心慌意亂。
晚餐擺的全是鍾禮喜歡吃的菜。
前幾日歡聲朗朗,今晚氣氛卻是有些壓抑。
燕惠柔聲說:“阿禮多吃些,今晚的菜都是娘為你做的,你吃的多娘就高興。”
鍾禮輕輕的笑了:“我會吃完的。”
燕惠笑著看著鍾禮吃著飯,看著看著,眼圈就慢慢紅了。
她拿著手絹捂著嘴的時候,鍾儀眼尖地看見孃親的手上多了一道小小的傷口——估計是做晚飯的時候弄的。
鍾函說著去繁城路上的事宜,叫他路上保管好包袱,不要露財,到了繁城再添些日用品。
鍾禮一一附和著。
鍾小儀默默的扒著飯,本以為今晚可以輕鬆起來,但是發現他們家的每個人都做不到。
當然,除了花田。
它屁股拱著,大口大口地在貓食盆裡面咪咪嗷嗷的歡快吃著。
鍾禮離別前的最後一頓晚飯,就是在豐盛的菜餚和鍾函的溫聲話語中慢慢度過了。
吃完飯,燕惠收拾著飯桌,鍾儀抱著花田先去給鍾禮放沐浴水。
鍾函叮囑道:“明日早晨要早些起來,莫誤了時辰。”
鍾禮點頭:“爹放心。”
鍾函道:“回去再檢查一遍行李吧。重要的東西不能忘帶了。”
鍾禮道:“這就回去看。”
鍾函說了不少,似乎覺得沒什麼說的時候,只好笑著拍拍鍾禮的肩膀,道:“阿禮,你是好孩子,到了繁城,若是住不慣,吃不慣,也要學會克服,明白嗎?”
鍾禮道:“我知道。”
鍾函微微笑了,又道:“你還去河城嗎?”
鍾禮認真的點了點頭。
鍾函道:“好的,反正亦是順路,看看也好。你娘說,他想讓你為她帶封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