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並不阻礙他們的工作和交流。接過客人們的英文傳真件,你真一時無法把那流利的英文稿和他們的洋涇浜聯絡起來。我們習慣於崇拜牛津英語或VOA英語,但我們還不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我們學英文主要是為了交流,不是為了獻媚。
No。5 想象力貧血(25)
我在英語學習上的“開竅”是這樣一個事件。“大一”時我笨嘴笨舌,不敢開口說英語,特別苦悶。有一次到一位非洲留學生的宿舍裡去玩,“老非”心善,想衝點東西給我解悶。問我喝什麼,他來了一句“You wan(t)wha(t)?”我愣住了。稍微學過英語的人都知道這句話語法錯了。英語是老非的官方語言,他用英文寫學術論文比我用中文寫思想小結還快。當時我沒有施行師道,而是順著性子說了聲“Coffee,I wante”就這樣,我們說出了不純正的英語,而他表達了友情,我喝到了咖啡——味道好極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從此以後,我每每說英語,就順著性子使勁胡說,也不管什麼純正,什麼語法。說多了,反而找到了自信,學會了自我表達和交流,詞彙量和理解力也隨之上升。漸漸地,也有人誇起我的英語“純正”。Shit!
既然英語既是殖民大國的母語,又是國際通用語言,那麼我們只能面對獻媚和交流的尷尬兩難。出路?出路絕對不是像某些可憐的傻孩子那樣反覆奔走相告:“我們!終於!可以——說——不——了!”出路只在魯迅先生所說的“直面”二字中。泰戈爾的Inglish成了英文新經典,說清真寺英語的薩義德成了美國大學的座上賓,他的學說動搖了西方文化的自以為是。這些都是洋涇浜向英語語境“反向遷移”的例子。我們怎麼辦?我想,無論如何,首先要做的是學好自己的洋涇浜——中國版英語。這樣做,成熟些,也現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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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外語嗎?
∷∷ 勞樂
我的一個同學的父親曾經這樣教訓他:“不要以為會背幾篇演講稿、招待幾個外國鬼子就是學好外語了。真正的本事是看你能不能用外語和外國人吵架——吵上一個小時損人的詞不帶重複。”他的爸爸絕對有資格這麼說——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援柬部隊的副大隊長兼翻譯官,他為給中國軍隊營地爭取來一臺冰箱和一個死硬的美國老頭對吵了一個小時,最後他贏了。
我們的英語老師可能也意識到“爭吵”是學習英語的一種不錯的方式,所以在口語課中安排了辯論。不過,“學習方法”中的另外一個精髓卻不大可能在課堂教學中應用。在我周圍有學各種外語的同學。無論是哪國語言,一般我們記住的第一句話都是“我愛你”,然後就該是罵人的話了。德語可能是個例外,我們記住的第二句話是“Trinken Sie Bier?”(“您喝啤酒嗎?”)
罵人的話有時也會有些正經的用處。開始學德語後,不久我們生造了這麼一句話:“Ich m?chte auf dich sheiBen。”這是一句很粗俗的話,但我們記得爛熟,而且從此清楚無誤地記住了第一人稱第一格、第二人稱第四格、介詞搭配和情態動詞直陳式現在時。由中文記外文的例子就更多。我很小就知道“我掐死你發發氣”是俄語中的“參加”。
不過,我們並不想把我們的所有惡作劇都賦予“學習”的意義。下面這些“英語”就純粹是“為無聊而無聊”:“Let me see see。”是“讓我看看”,“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是“人山人海”、“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至於說這些無聊玩意兒是誰編出來 的,那是“You ask me;me ask who”(“你問我,我問誰。”)。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敢像我們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言不慚地說這些自造的“洋涇浜”。也許是學膩了外語的緣故,“說外語”在我們看來既沒有什麼可炫耀的,也沒有什麼可忌諱的。我們只是想拿這些字母和句式尋開心。如果真有人會因此而小瞧我們,我們會“give you a colour to see see”——不就是外語嗎?
No。5 想象力貧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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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鄉下英語
∷∷ 徐彬
我當年上大學,入了英語系可是誤打誤撞,沒想到這玩藝兒很快成了時髦。現在回想起這事兒,我還頗有些得意。
正兒巴經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