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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諸人,除了黃尊素外,多數是知直不知曲的君子,他們被害時固然正氣沖天,讓後人敬仰其氣節,但千古留名又如何,朝局越來越糟糕,這不是他們的初衷。這樣的君子,其實對個人聲名之看重甚於國家利益,搞“親不親,路線分”的鬥爭,最終兩敗俱傷,於國於民都沒什麼好處。正邪不兩立固然不錯,但在具體的操作中不能絕對化。
一位“范進”式的烈士
天啟四年、五年(1624年、1625年),魏忠賢等人將楊漣、左光斗以及高攀龍等東林人士一網打盡。這些人裡面,多數如楊、左、高那樣少年得志,久經宦海,從小官做到大官(高、楊、左分別是都察院的一、二、三把手,因為他們是朝廷監察機構的主要負責人,常常查閹黨人士的劣跡),最後和閹黨正面衝突情有可原。他們的處在要害位置,樹欲靜而風不止,即使不主動上書參魏忠賢,閹黨也難以放過他們。
在死難的烈士中間,有一位六十六歲的新幹部繆昌期,他既不是掌管監察大權的科、道官員,也非有實權的地方官,而是掌太子奏請、講讀的左春坊諭德,是個從五品的閒職,當時的皇帝熹宗整天沉浸在木匠活裡面,根本沒子嗣,輔佐太子的機構更無事可幹。
可老繆硬是沒能躲過這場浩劫,他幾乎是飛蛾撲火,自己主動去當烈士的。他久困場屋,科舉之路走得異常艱險,好不容易像范進那樣,有了功名,卻主動捲入了朝廷最大的一場政治鬥爭,其志節可敬,其遭遇卻可嘆。
繆昌期是常州府江陰人,現在那地方十分富裕,有個遠近聞名的華西村,明清時期這地方也是經濟富庶文化昌明之地。繆被抓進大牢後,感覺到自己可能不能活著出去,寫了一份自傳,希望“生平節略拈出與兒輩知之”,這份自傳講述了一個讀書人科舉之路是何等的艱難。
繆十四歲赴童子試,縣令十分讚賞,縣考、府考都是第一,取得生員資格;二十歲補廩生,在圈內已很有文章之名。可連續參加好幾次鄉試,都名落孫山。三十九歲那年,才鄉試中舉,年齡比范進中舉時稍稍年輕一些。中舉後又蹉跎了好些年,直到五十三歲才中進士,入翰林院。這把年紀,在今天對一般人來說都大學畢業三十年,可以退休了,而繆剛成為一名官場新兵。繆家十分貧寒,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為諸生二十餘年,鄉舉十餘年,不營產業”,家純粹是考試考窮的,繆中進士那次進京趕考連盤纏都沒有,去朋友那裡借了三十兩銀子才能成行。
尋常人的想法,考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進了官場,應該有緊迫感,快點做官快點撈錢。這繆昌期也有時不我待的緊迫感,不過不是為了發財,而是儘快想成就忠臣之名。進翰林院後,他和楊漣等人交往很密,常常在一起議論朝政。“梃擊案”,很多人懷疑是做太子不成的福王生母鄭貴妃和其兄弟背後策劃,拍鄭貴妃馬屁的官員說這襲擊太子的人是“瘋子”,主張不要再追查下去。老繆對主張這種說法的御史很憤怒,說他們為亂臣賊子開脫,因此把人得罪透了。
泰昌做了半年皇帝就死了,熹宗登基,楊漣上疏歷數魏忠賢二十四大罪,當時昏庸之極的熹宗對魏忠賢言聽計從,這樣的奏摺上去不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可能更快引火燒身。當時的首輔大學士(相當於首相)葉向高,他是繆昌期考進士時的主考官,繆算他的門生。這是個官場老油子,當然明白楊漣此舉太沖動,根本撼不動魏忠賢。他也不想和魏忠賢把臉皮撕破,便對學生繆昌期說魏忠賢也有可取之處,楊漣這疏上去起不了什麼作用。
可繆這種內心充溢著道德感的正人君子,容易犯一個毛病,喜歡把朋友、敵人,君子、小人的營壘分得清清楚楚,認為不贊成自己主張的人就不是忠臣就不愛國,他當場頂撞身居相位的老師,說持魏忠賢亦有可取之處觀點的人該殺。這話當然又把恩師得罪透了,相爺恩師最後也不管他了,葉向高看到魏忠賢權勢甚大,乾脆告老還鄉以求自保。
至此,繆昌期和楊漣完全成了裸體上陣打仗的許褚,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下,而自己毫無可資保護的戰壕和鎧甲。老繆不管危險日近,和楊漣、左光斗來往更密切,日夜呆在一起,有人便對魏忠賢說,楊漣彈劾魏二十四大罪的摺子是繆昌期幫著起草的,魏忠賢自然恨死了他。其實這是冤枉了繆昌期,但給魏叫賢造成如此誤解,是因為他此前的一貫表現。
當時繆的官運還不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