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處於橫隊陣型的於家軍兵陣,隨即開始在眾人眼前眼花繚亂的變動了起來,三千多於家軍兵將,一連為單位開始運動了起來,迅速的從鬆散陣型,集結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個密集的方陣。
長槍手這個時候全部衝到了方陣邊緣,紛紛俯身蹲下,一腳踩住槍尾,一隻手抓緊槍桿,將槍尖朝外斜著舉起,幾乎瞬間於家軍大陣,就變成了一個長滿刺的刺蝟,在大陣邊緣,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槍林。
鋒利的槍尖,在日光照射之下,閃爍著點點寒芒,刀牌手也迅速在大陣邊緣集結,半蹲著舉起藤牌,護住了自己和身邊的長槍手,右手抽出了單刀,隨時做好了近身搏戰的準備,一旦某些叛軍,擠入到了槍林之中,試圖衝入陣中,他們就是最後的防線。
而火槍手則集結在了大陣的四個角和中間位置,前方的長槍手和刀牌手都處於蹲下或者半蹲的狀態,並不影響他們的視線。
於是這些火槍手們,一刻不停的繼續裝彈,輪番朝著攻過來的叛軍打去,一批批的叛軍就這麼跟割草一般的被火槍銃彈割倒在地。
可是叛軍也打急眼了,這會兒退是不成了,反正橫豎都是死,衝吧!何況現在已經距離於家軍大陣這麼近了,就算是跑,也少不了屁股要挨槍子。
於是叛軍兵將們紅著眼睛,呼啦啦的怪叫著,湧向了於家軍的大陣,一些步弓手湊近之後,再次停足扣弦搭箭,躲在人群之中,朝著於家軍大陣拋射弓箭。
於家軍終於開始出現了傷亡,拋射的箭支雖然並不密集,可是卻還是有效的落入到了他們的兵陣之中,部分簡直被刀牌手藤牌擋住,但是落入火槍手人群之中的箭支,火槍手卻無法抵擋,只能硬著頭皮硬挨一下。
個別箭支射在甲冑上,被甲冑有效擋住,但是也有一些箭支,從低防護或者無防護部位,射入到了士兵的身體之中,給於家軍兵將造成了少量的傷亡。
但是這種傷亡對於於家軍來說,並無多大影響,傷者立即被搶入到了陣中,交給了救護兵進行急救,陣亡者也馬上被收攏起來,並未被就地拋棄。
於家軍大陣依舊槍聲不斷,如同一隻全身噴火的刺蝟一般,打的叛軍伏屍遍地,好不容易叛軍在付出了巨大代價之後,才算是湧到了於家軍陣前,可是衝到最前面的叛軍兵將,頓時產生出一種想哭的感覺。
奶奶的,這還讓人活不讓了?好不容易捱到了這裡,面前卻是密集的長槍,敵軍甚至都不用舉起長槍,進行突刺,他們自個就被後面的人推著朝槍尖上撞了過去。
“不要推……別推!救命呀……別推……啊!……”許多叛兵像女人一般的尖叫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後面的人推向了面前的長槍槍尖,直到被擠壓著撞上槍尖,然後被刺穿了身體。
除非是板甲了,一般的甲冑,對付長槍,效果都不是很好,就算是最好的明光鎧,只要不是護心鏡的位置,也照樣能被長槍刺穿。
更何況叛軍裝備哪兒有那麼好?充其量也就是披一件棉甲就不錯了,只有軍將才有好一些的鐵甲,對上鋒銳的槍尖,根本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慢慢的穿透。
這種死亡的方式,無疑是令人最為恐懼的,可是這種事情卻不斷的在於家軍陣前上演。
於是一些眼看著要死的傢伙,明知無幸便徹底拼了命,居然把手中的刀槍朝著對面敵人投擲了出去,這麼一來,還真就傷了一些於家軍計程車卒。
可是人有一種本能,很多人就算是死,都不肯撒手丟掉手中的武器,似乎這樣才有一點安全感一般,可是結果還是被刺死在了於家軍大陣前面。
一些聰明的傢伙,於是趕緊貓腰,半伏在地上,從長槍下面試圖鑽入於家軍陣中,可是這麼做也沒有換回他們的性命,立即便有於家軍的刀牌手撲上來,面目猙獰的一刀便把他們放翻在地。
於家軍的刀牌手平時著重訓練近身搏戰技藝,所學的也都是最簡單但是卻最有效的殺人招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只練那麼幾招,所以對於這些招數,練得是爐火純青,熟得不能再熟了,出刀的速度之快,就連一般的江湖高手碰上他們,猝不及防也要吃癟,所以叛軍碰上他們,幾乎大部分人都毫無還手之力。
更可怕的是在叛軍抵達於家軍陣前的時候,於家軍陣中那些火槍手們,卻始終都沒有停止開火,依舊是輪番上前,不停的朝著對面叛軍成排射擊,這樣的射擊差不多就算是頂住腦門子開槍了,這比遠遠的射殺人更可怕。
叛軍一邊要應付面前的長槍林,一邊卻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