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擋了好幾回不速之客,所以對第一個被成功抓弄的秀才奶奶印象特別的深。
一聽說是她,秀孃的臉唰的一下白了,緊張的站了起來,“她咋來了?她有沒有說啥事?”
梁磊看了看寒初雪,“好象說是早上姑娘去看收稅時招惹到她了。”
寒初雪……
自己壓根沒見過她好嗎。
“二丫?”
帶著疑惹,寒初雪拍拍秀孃的手背安撫道,“娘,我根本沒見過三奶奶,這裡面也許有什麼誤會,我們還是出去見見她再說吧。”
到底是長輩,如果任由她在門口撒潑吵鬧,傳開了,對自家的名聲可不太好。
這一點秀娘自也想到了,雖說她老大不願意見秀才奶奶,還是點點頭,硬著頭皮,在寒初雪的陪同下走到了大門口。
還沒走到,便已經聽到秀才奶奶那惡毒的咒罵聲。
寒初雪眼睛微微一眯,眼神暗沉。
秀娘卻又氣又怒,腳步都不由加快了。
“三嬸,你這是啥意思?”
看到她們母女出來了,秀才奶奶神情猙獰的就撲了上來,竟是想動手打秀娘。
吳玉珍急忙衝上前,一把攔住她,“你想做什麼?”
秀才奶奶卻不理會,見她敢攔自己,竟張開手就往她臉上抓。
秀才奶奶可以說自嫁給寒秀才就沒幹過重活,平日除了煮飯洗些衣服,什麼活都不幹的,所以她的手並不像尋常農婦那般因為幹活多了指甲都斷了,她可是留了指甲的,被她這麼一抓,吳玉珍的臉頓時見了血。
看到孃親被打,歐立梅當場炸毛了,想也不想的便衝上前,抓住還想抓人的秀才奶奶的手,用力就是往後一推,“你這潑婦。”
不知是真的沒站穩還是想趁勢,秀才奶奶立時往地上一坐,拍著地面就嚎了起來,“打人了呀,這作晚輩的動手打長輩了呀,沒天理了呀,這是大不孝呀。”
許久沒被這帽子壓過的秀娘,下意識的身子一顫。
寒初雪適時的一把扶著她,暗暗在她手臂微一用力,提醒道,“娘,三奶奶有自己的子女,說不得是她認為自己的子女不孝,想來讓您給她主持公道呢。”
大昌朝的孝道極重,卻也極苛刻,它要求的只是兒女對自己父母的孝順,至於旁的親戚,了不起就是一個不敬長輩,只要不是自己的父母就是態度再差,也半點牽扯不到孝道上去。
秀娘穩了穩神,是了,對面這老婆子已經不再是動不動都能用大不孝的帽子壓自己的婆母了,她只是三嬸,只是孩子們的三奶奶。
寒初雪的話秀才奶奶自然也聽到了,也恍悟過來,自己對付老二一家的殺手鐧已經沒用了,但讓她就這般鎩羽而歸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還是賴在地上,一口一句的咬死秀娘母女打她這個長輩,是大不敬。
秀娘急得幾次三番想上前,卻讓寒初雪給拉著,無法上前半分,“娘,您的身子可不好,三奶奶現在這麼激動,萬一把您磕著碰著了,爹爹回來可沒辦法向他交代。”
已經帶著女兒退回她身邊的吳玉珍也道,“是呀夫人,您這身子可經不起她推撞。”
看著她臉上好幾條的血痕,秀娘滿臉的內疚,“立梅快帶你娘進去抹藥,可不要留下疤了。”
歐立梅應了聲,吳玉珍卻搖頭道,“這傷沒什麼事的,不著急。”
那老婆子一看就是想來鬧事的,偏生她又佔了個長輩的名頭,如果自己母女不在,夫人母女少不得要吃虧的。
這時地裡跑來了一群人,正是丁老漢等人。
因為寒家那近百畝的豆子也可以收了,所以下人除了貼身跟著秀娘母女的吳玉珍幾個人和看門的梁磊,都下去收豆子去了,否則剛才秀才奶奶也不會那般輕易就把吳玉珍給打了。
也就是在她跟吳玉珍糾纏著的時候,梁磊已經偷偷跑去地裡搬救兵了,聽說有人來鬧事,還要打夫人,這還了得,丁老漢等人自是再顧不得其他,急匆匆的便跑了回來。
看到是個老婆子,丁老漢等糙漢子便退到了二線,而丁老婆子等一干粗使婦人則氣勢洶洶的護在了秀娘和寒初雪的身前,吳玉珍臉上的傷那般明顯,不瞎的都看到了,居然還真敢跑來打人,丁老婆子個個惡狠狠的瞪著秀才奶奶。
本還嚎著的秀才奶奶,被她們瞪得心裡直髮悸,可是想到兒子的交代,她還是硬著頭皮坐在上地,低著頭,不敢看對方的乾嚎著。
倒是秀娘底氣足了不少,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