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史上說,文人大舉進入壇當在兩宋。代表人物是蘇軾、文同、米芾。他們反對當時如日中天、技術精熟、以具象為能事的院體,認為“作求形似,見於兒童鄰”,主張用筆墨自娛,直接抒寫性情,這種全新而鮮明的繪思想,給壇吹來一股清風。但他們在藝術上還沒有建立起屬於自己的藝術體系和審美體系。應該說,這期間蘇軾他們的,是一種“文人的”而非“文人”。真正的文人的藝術體系是到了元代,過倪瓚、黃公望、吳鎮等人的努力才建立起來。即講求文學意味,主張抒寫心性,追求筆情墨趣,並樹立起以詩書印為一體的獨特的藝術形態,“文人”才算立了起來。文人不同於文人的,是因為文人是一種特定的藝術概念,必需在審美上有自己明確的一套,還得立得住,才能成立。
然而,現在看平凹的書,令我吃驚,並且立即認定他不只是“文人的”了。
他的看似粗糲,實際很精緻。精緻的在於他那些詩性、哲思與妙想。這些奇思妙想使他的挺浪漫。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給人的不是一種清晰的感受與認知,而是對天地奧妙與人間玄機參悟的過程。這也正是他的魅力之所在。可是,人間的玄機不是時時處處都能發現的,所以他的不多。其實,真正的文人都不多。因為文人的筆聽命於心靈,而非不停地複製同一種視覺美,所以,文人很少重複。當然,有些家也不重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