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剛開始對他的粗魯無禮感到震驚,但後來也就習慣了。他沉默寡言,只是有時候吐些嚼菸葉的唾液,大家自然把他和趕的馬同樣看待,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常常忘記了還有他這樣一個人。
事實上有一次,梅里韋瑟太太乘車的時候,把侄女生孩子的所有細節跟米德太太講述了一遍,壓根兒沒想起阿爾奇是一個男人,而且就坐在馬車前座上在為她們趕車。
在這些焦慮不安和奮力掙扎的日子裡,八九個星期過去了,亞特蘭大上空籠罩著一片厚重的陰雲,幾乎人人都感覺到了,大難即將降臨。
起因是一個黑人當眾誇耀說他強。奸了一個白種女人。
雖然訊息一經散開他就被抓起來了,但是還沒來得及審判,三K黨人就衝進了監獄,秘密的把這個罪犯絞死了。
三K黨這樣做,是為了避免那個尚未暴露姓名的受害人到法庭上去公開作證。
如果她必須拋頭露面去講述她受到的恥辱,這個女人的父兄為了維護她的名譽,事後就只剩下親手開槍把她殺死這一條路了。
因此南方老派的市民們認為,把這個黑人悄悄絞死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解決辦法,事實上這也是唯一可行的、正當的解決辦法。
但是軍事當局卻大發雷霆,他們弄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不能當眾作證的理由。
軍隊進行了大規模的抓捕行動,宣稱即使把亞特蘭大所有的男子全都關進監獄,也要把三K黨消滅乾淨。城裡閒逛的黑人們也非常緊張,非常不滿,暗地裡抱怨說要放火燒白人的房子進行報復。
謠言滿天飛,城裡家家都大門緊鎖百葉窗緊閉,女人們呆在家裡,男人們也不敢外出去工作,害怕留在家裡的妻子兒女無人保護。
氣氛是這樣的緊張,就好像眼睜睜看著一根點燃的導火線慢慢向一桶炸藥越燒越近。
在城裡,瑞特大部分時間是在一家名叫‘時代少女’的酒館樓上賭博,或者在貝爾。沃特琳的酒吧間裡與那幫有錢的北方人親切交談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