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姑媽的來信。信中極力邀請斯佳麗去亞特蘭大散心,說一幢大房子只住著她和玫蘭妮兩個人實在太孤單,而且如果斯佳麗願意的話,也可以去幫忙照管正在逐漸康復中的傷員。
斯佳麗對照顧傷員沒多大熱忱,當初有那麼一輩子選擇呆在醫院裡看護那些傷員是情勢所迫,這一輩子嘛,她討厭累得腰痠背痛,更討厭臭烘烘充滿死亡意味的醫院。
“如今玫蘭妮在亞特蘭大,瑞特巴特勒也會出現在那兒,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裡開始的,我去亞特蘭大作客勢在必行。但儘管如此也不必急巴巴地趕了去,再過些日子吧。”
斯佳麗先給佩蒂姑媽回信說會在六月底去亞特蘭大看望她和玫蘭妮,然後又找傑拉爾德拿了幾百塊跑到薩凡納陪外祖父住了一段日子。清點好她的小金庫,斯佳麗才慢悠悠地再次打點行裝,特地挑選了些素淨的衣裳,帶著給佩蒂姑媽和玫蘭妮的糖果盒,與普莉西乘上了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站,亞特蘭大~~
☆、第七章 初到亞特蘭大
亞特蘭大是靠著一條鐵路起家的。隨著這一條條鐵路的興建,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亞特蘭大就從地圖上的一塊空地發展成擁有一萬多人口的一座繁榮小城。自從四條鐵路線建成後,亞特蘭大就四通八達,從此成為連線東南西北的重要交通樞紐。
亞特蘭大還是一個新舊氣象混合的城市。它既保有了南方貴族高貴典雅的精神,又融合了新興城市的激情闖勁,顯得生機勃勃。
斯佳麗到達的當天是炎炎烈日,但似乎因為頭天晚上下過傾盆大雨,車站附近道路的紅色泥漿肆意流淌,造成許多車輛深深陷在泥濘裡。絡繹不絕的軍車及救護車趕到列車邊裝卸給養,迎送傷員。
這些車千辛萬苦地擠進擠出,駕車的人也罵天罵地。“怎麼和我記憶裡一樣又下過雨?”斯佳麗皺眉,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下雨天的馬路不好走啊!她一邊嘀咕,一邊急切地向四周張望,“彼得大叔還沒來嗎?”
正看著,一個神情威嚴、骨骼精瘦,留著把花白鬍須的老黑人走過來了。
他衝斯佳麗中氣十足地招呼著:“這位是斯佳麗小姐吧?我是彼得,佩蒂小姐的車伕。佩蒂小姐不太舒服,才沒來接你。她怕你見怪,我就跟她說她和玫蘭妮小姐來了會濺上泥漿把新衣服弄髒,我會跟你講情的。斯佳麗小姐,別在爛泥裡踩,讓我把你抱過去吧。”
斯佳麗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乖乖地等彼得大叔把她抱到馬車上;普莉西噘著嘴,踩著泥漿,跟在彼得大叔身後。這位大叔果真沒變,仍是記憶中態度強勢的管家呢!
等馬車駛入桃樹街,斯佳麗馬上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剛離開悠閒寧靜的薩凡納,置身於匆匆忙忙的亞特蘭大,簡直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桃樹街及其附近的街,全是五花八門的軍事部門,每個部門都被穿軍裝的人擠得滿滿的,連小巷一帶都是醫院。聽彼得大叔介紹的情況,亞特蘭大已成了一座傷兵城,每天火車都會帶來許多傷病員。
斯佳麗暗暗地想,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時刻,記得亞特蘭大淪陷之前,露天的五角廣場上都躺滿了傷員,連個輕鬆站立的地方都沒有。一想到這裡,斯佳麗不由得心情沉悶起來。
馬車順著大街一路前行,穿過坑坑窪窪的街道,穿過商業區,穿過居民區,終於來到佩蒂姑媽的住宅前,這幾乎是城市北邊最後一幢房子啦。
房子是由紅磚牆和石板屋頂建成的,整齊的木板條柵欄漆成白色,柵欄裡面的前院裡星星點點地開著一些黃色的水仙。在房子那邊,桃樹街在大樹的映襯下變得越來越窄,彎彎曲曲的,漸漸消失在濃密幽靜的樹林裡。
前門臺階上站著兩個穿著黑色喪服的女人。胖墩墩的佩蒂姑媽激動地顛著一雙小腳,一隻手按在豐滿的胸部,彷彿要把怦怦亂跳的心按住。身形嬌小瘦弱的玫蘭妮站在她右邊,一頭捲曲的黑髮梳得光溜溜的,一絲不亂的罩在髮網裡;大大的棕色眼睛嵌在那張小巧的心形臉蛋上,格外的楚楚動人。
看到斯佳麗的一瞬間,玫蘭妮臉上洋溢著歡迎和高興的可愛神態。
“親愛的斯佳麗,真高興你能來。”玫蘭妮走下臺階,向斯佳麗伸開雙臂。
“我也是一直盼望著能見到你呀!親愛的玫蘭妮,我很想念你。”斯佳麗迎上前用力擁抱住她,然後再轉身給佩蒂姑媽一個擁抱,“親愛的姑媽,謝謝你邀請我來,你這麼關心我讓我非常高興。”
佩蒂姑媽激動地抽出手絹揩揩眼角,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