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的斯基泰人則是沿伏爾加河上至薩拉托夫,在這個區域曾有過重要的發現。塔爾格倫認為,不管怎麼說,斯基泰民族或斯基泰化了的索羅馬忒人也應該屬於伊朗人種,因為他們曾經住在這裡。斯基泰人完全可能在俄羅斯南部形成貴族階級,凌駕於息姆米里人(色雷斯-弗裡吉亞人種)之上。根據希羅多德的記載,本維尼斯特先生髮現了一些來自斯基泰人的純粹的伊朗名詞,以及一些源自希臘人的記載的色雷斯-弗裡吉亞名詞。於是,語言學上的隻言片語被考古學上的發現所證實了。塔爾格倫寫道:“息姆米里青銅時代的哈爾斯達特文化作為一種鄉村文化而得以在烏克蘭繼續存在,儘管斯基泰文化與希臘文化在那裡已經根深蒂固了。”還有,斯基泰區域的北部可能居住著一些息姆米里人種的野蠻人,他們並不是斯基泰人,希羅多德稱他們為安德羅法戈人、米蘭克勒奈人及伊塞頓人,認為他們屬於芬匈人種。塔爾格倫確信安德羅法戈人居住在車爾尼戈夫以北,米蘭克勒奈人居住在沃羅尼基以北,這兩個民族曾經與斯基泰人一起擊退了波斯王大流士的入侵。本維尼斯德先生認為,伊塞頓人住在烏拉爾山區的葉喀切林娜堡附近。再補充一點,塔爾格倫認為所謂的莫爾瓦文化是斯基泰人的鄰居——芬匈種族的安娜羅法戈人及米蘭克勒奈人的文化,這種文化的遺蹟被發現於德斯納河及奧卡河流域,考古人員只看到一些枯燥的幾何形圖飾,根本沒有任何斯基泰人所繪出的那種動物形象。
草原上的古代史
草原文明 (3)
斯基泰藝術
斯基泰人在公元前7世紀時向高加索、小亞細亞、亞美尼亞、米底亞的進攻,以及對亞述帝國的大舉入侵併不只是政治歷史領域所研究的問題。別忘了,斯基泰人與亞述王國曾經結成過100多年的同盟,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對於我們這些研究草原藝術的人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歷史依據。毫無疑問,公元前7世紀斯基泰人馳騁於西亞時就已經完成了從青銅時代到鐵器時代的過渡。我們還應當在此加以說明,斯基泰藝術的初期也曾受到過克勒特-多瑙河區域霍爾斯塔特的鑄鐵技術的影響(霍爾斯塔特文化存在於公元前1000或公元前900年到公元前500或公元前450年間,斯基泰文化存在於公元前700年到前200年間),但主要的是高加索和米底亞國羅爾斯坦地方,由於有各族人民在公元前7世紀的騷動,便與斯基泰人發生了很親密的關係。弗蘭茲·罕撒爾先生同意其在維也納的同事柯尼格的意見,明確認為在高加索的庫班的一大部分青銅古物和在古代米底亞西南部的羅爾斯坦的一部分青銅古物都應該是屬於公元前7世紀的。在罕撒爾先生看來,庫班和羅爾斯坦的青銅器中有一部分應是屬於息姆米里人的。很明顯,這兩種青銅文化與斯基泰藝術的初期有關係,斯基泰人和息姆米里人的侵略軍的騎兵隊曾經在這個時期對這些地區進行過騷擾。關於亞述-巴比倫時代的美索不達米亞對於斯基泰藝術的初期作品所產生的直接影響,我們有一個無可非議的證據,就是在庫班克勒梅斯城出土的金鐵合制手斧,據考證是公元前6世紀左右的物品。在這個手斧上裝飾著古代亞述-巴比倫(及羅爾斯坦)古老的畫題,兩個野山羊站在一棵生命樹的旁邊,附近還有一隻美麗的鹿;這種形象是現實主義風格的,它也很明顯地也受了亞述王國動物象形藝術的影響,但已突出地表現出它是斯基泰式的,是為了裝飾目的而製造的。
從這一點上我們就可以知道,斯基泰人的動物象形藝術曾經把人們稱之為亞述人(或希臘人)的寫實主義或自然主義的藝術改變為以裝飾為目的的藝術。這種藝術的正式建立表現在那些同樣存在於庫班地區的科斯特羅姆斯卡雅墳墓中的金質動物上,這些無疑也是公元前6世紀的東西,而且金鹿的角具有螺旋式的風格。|Qī…shū…ωǎng|所以,草原上的美學曾在俄羅斯南部流行了好幾百年,它的趨勢是非常明顯的,我們可以看到它向東方發展,一直到達蒙古及中國。最初,草原美學有兩種趨勢出現:一種是寫實主義的趨勢,毫無疑問,它一方面受到亞述-阿契美尼德方面的影響,另一方面則受到希臘方面的週期性因素的影響。另一種是裝飾主義的趨勢,正如我們前面剛剛提到的,它曾把前一種趨勢歪曲,改變形式,以達到純裝飾的目的。最終,這個馴馬和打獵民族從來就不忽視的所謂動物形象藝術中的現實主義,只不過是裝飾風格化的一種支援和藉口。
這種藝術趨勢可以用遊牧民族本身的生活條件來說明,不論西方的斯基泰-薩爾馬特人還是東方的匈奴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