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荊棘王座 作者:溫暖寒冬

方區裡也買不到煤油,而且他也沒有買煤油的錢了。

他感覺到文思有些斷續,抬起頭望著窗外思索,窗外漆黑的天幕下,烏鴉難聽的叫著從屋頂上飛起。

〃加圖!有人找!告訴你的客人,現在已經是夜裡了!該死的,別想我下一次從被窩裡爬起來給他開門!〃上了年紀的婦女在樓下大聲的呼喊著,狠狠的帶上了房門,正是這聲音驚動了棲息在屋頂上的鴉群。

那是加圖的房東,一個烤麵包的胖女人,睡覺起來的鼾聲能夠刺穿這個建築薄薄的壁板。加圖並不介意房東的粗魯,他知道房東事實上對他還不錯,只是不太樂意在這麼深夜裡被人吵醒。而對其他的租客,胖女人喝罵他們就像地主對待交不起租的佃農。這個屋子裡住著好些沒錢的年輕人,他們有的幫人送信,有的在店裡幹雜活,都是外省來的,經常到了月底交不起房租。而加圖不同,儘管有時候他也沒有買麵包的錢剩下了,但是他會在月底把房租準時的送到房東面前。他認為這是他和房東之間的契約,他必須履行。一個放棄了契約的人是不能生存於社會的,這是他的老師告訴他的。房東喜歡加圖這樣的小夥子,金髮、漂亮、溫和而彬彬有禮,沒有事的時候出神看著窗外,眼神低沉憂鬱。房東說她如果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兒她會把她嫁給加圖,當然事實上她沒有,如果她真的有,加圖相信她會考慮街對面那個制皮店的跛子老闆。而沒有人相信加圖會是可以依賴的男人,他僅僅是金髮、漂亮、溫和和彬彬有禮而已,他並不是個上等人,也不像制皮店的跛子老闆那樣有一技之長,他窮得甚至養不活自己。

加圖貓著腰過去,開啟了閣樓的小門。他在這裡行走必須彎著腰,否則腦袋就會撞到屋頂。他很好奇這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訪客,時間已經過了午夜。

〃你好麼?加圖。〃鬚髮花白的老人站在他的門前,對他微笑。

〃克勞狄議長?〃加圖驚訝的說。

他是下議院議長克勞狄的機要秘書。下議院的機要秘書是他在翡冷翠第一份體面的工作,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至少讓他可以發揮所長。加圖喜歡書寫檔案,喜歡聽到這些檔案被朗誦在議院裡,有種神聖的感覺。對於他的朋友昆提良而言,劍代表力量,而對於加圖,筆代表力量。克勞狄是個非常溫和的僱主,對加圖的才能很欣賞,把一切事情告訴他,而且從來沒有用過居高臨下的語氣。但是下議院的議長畢竟是東方區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人在深夜裡來一個年輕秘書租住的閣樓裡探望,這是加圖沒有想到的。

〃快請進來坐,地方很偏僻,您居然能找到。〃加圖上去握住議長的手,引他進屋。

〃去拜訪一位神父,路過就上來看看你。〃克勞狄議長笑笑,坐在加圖家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您要喝點紅茶麼?我這裡只有紅茶。〃加圖搓著手,有點緊張。

克勞狄議長微微搖頭:〃我今天呈交了一份檔案給教王陛下,希望教廷能降低東方區的稅率。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加圖愣了一下。降低稅率的檔案是個極重要的東西,按道理說他沒有資格過問,但是克勞狄議長深夜來探訪他,直接問他的意見,他又不能不回答。他獲得下議院的職位時,一個即將退休的老秘書告誡他說,在下議院裡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不要試圖越過自己的許可權去說話,因為這樣不會討好,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加圖一直這麼告誡自己,謹慎小心的不說太多的話,即便有時候有些話憋在他心裡,就像岩漿憋在休眠的火山裡一樣。很有幾次,他旁聽著下議院的討論,有種走上講臺去大聲說話的衝動,他無法忍受那些愚蠢的議員和他們無謂的討論,他知道很多事情的本質,很簡單,可是他卻沒有說話的許可權。

他看了議長一眼,議長淡淡的看著他,溫和的笑著。

〃真正要降低的是在東方區發放的贖罪券的數量吧?跟有限的稅相比,贖罪券才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加圖坐在床邊說。他知道自己說了很敏感的事,他提到了贖罪券,整個下議院裡沒有幾個人敢說贖罪券的事情,就像沒有凡人敢討論神的事。但是加圖還是說了,克勞狄議長的注視給了他勇氣。

贖罪券的發放從前任教王聖格里高利一世開始,所募集的款項用於梵蒂岡中聖特古斯大教堂的修繕。第一批發行的贖罪券被翡冷翠的人們搶購一空,信神的人相信這能寬宥他們的罪孽,拯救他們的靈魂。發行贖罪券在那時是個盛典,在山裡苦修的修士們來到梵蒂岡,從大腿上解下荊棘編成的苦帶,沾取傷口裡的血混進墨水裡,紅衣主教們在唸誦聖典,以他們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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