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審理了好幾天,因為對方的辯護律師非常厲害。但他雖然可恨,卻其實也只是他的職業操守必須盡職盡責地替他們辯護。
但開庭前已經找足了證據,所以最終還是獲得了合理的判決。它不是最公正的,因為繁盛沒有落網。
但它至少把繁盛家裡相當可恨的一群人送進了監獄,並且給我哥哥洗清了汙名。
判決結束這天,我還是沒忍住地當庭哭了。大家都在鼓掌,認為這是司法成功的標誌**件,最重要的是涉案的都是華人,我和韓千樹甚至不是德國國籍。所以它的意義很重大。
從法庭出來時,很多記者圍上來。這件事對基金會的意義也非常重大,而且我希望更多的人知道這件案子結束了。因為我哥哥也許會看見,這樣他知道自己的案子已經平冤昭雪,也許就回來了。
250不能溝通了
我此時心情還尚未平復,心思也向來不夠縝密,記者向來刁鑽,所以韓千樹主要負責回答他們。
回答了兩個問題之後,我們也到了車門口。
這時,記者群裡最外圍傳來聲音,“夫人,您會恨你的兒子嗎?”
我愣了一下,轉過了身。
是一位年輕的男孩子,看上去剛剛走出校門。巧得是,他是華人,面板白白的,長著圓圓的,發亮的大眼睛。我聽出他的德語講得不好,有著濃濃的中國人方言的味道。
保鏢清開了路,小記者大概沒有料到自己的問題會受到關注,拎著相機站在原地。瞠目結舌。
他很快就反映了過來,說:“夫人,法庭的宣判代表了您前夫的家人殺了您的哥哥,也影響了您和丈夫的生活。您會因此憎恨你們的兒子嗎?”
“我為什麼要憎恨他?”我關注這個問題,只是因為如果不回答,它也許會被拿來做文章。
“那是他的家人!你會因為仇恨而討厭你們的孩子嗎?你們兩個人是有仇的!”
“真是嚇壞我了。”我說:“我以為你在告訴我這些事是我的兒子親自做的。”
另一個記者被他開啟了思路,“那麼你允許你的前夫正常地探望孩子嗎?”
“為什麼不?”我說:“上帝允許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父親。”
他們更來勁了,“我們知道他的教父是多個國家警方的通緝物件,涉嫌許多違法活動。你們這樣是為了讓基金會與黑幫產生關聯轉移非法資金嗎?”
我都忘了教父這一茬了。事實上音音過生日,費子霖都派人送了禮物。只是禮物只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玩具,並無特別之處,兩天就被音音拆壞了。
繁盛真是給我搞事。
我略微沉吟,韓千樹便說:“請各位注意自己的問題,基金會的資金流向與動態,我們的網站有完整的報告,且受到法律監督。另外,今天我們只回答與案件有關的問題,抱歉。”
記者槓上了,因為這個問題很有話題性,也很在點子上,“基金會是公益性質的慈善機構,我們有必要清楚所有人的錢未來會流向非法企業還是幫助他人!”
看來不得不回答,我沒想到合適的話,韓千樹便說:“基金會從創立之初就是一個‘公益性質的慈善機構’。我們始終在堅持這一理念,它也是基金會的唯一方式。”
“但您還是沒有回答剛剛的問題,”有記者說:“請您回答一下好嗎?你們現在已經與黑幫擁有了密切的關係!”
“好的。”韓千樹笑了起來,“但因為我整天都要告訴家裡的孩子們十幾遍‘它是虎斑貓’。所以我是個非常囉嗦的人。”
幽默的語言有助於緩解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記者們笑了起來,“說吧,先生,這是個急迫的問題。”
還有一個說:“只要您不介意我把虎斑貓也寫進去。”
“我願意提供它的照片,它美麗又驕傲。”韓千樹拉開了車門,“我需要先讓我的妻子坐進車裡,她可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
記者們一陣鬨笑,我上了車。
做我們這行的,也同樣不能得罪記者。雖然大部分的款項都來自於富豪們的大手筆,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具有相當的知名度,他們需要廣告效應。知名度則是普通民眾給的。涉黑是個大問題,也是自從我上任以來都在說的事,但一直都沒有太合適的機會來解釋,所以我們始終選擇迴避它。
現在幾件案子都判出來了,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我坐在車裡,腳倒是不疼,但至少不用站在閃光燈前面,那種感覺太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