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道:“毒藥絕不藏在口腔之內。”
“似乎是藏在靴子裡……”王守義說:“我看到他們穴道初解時,似乎移動了一下左右腳。”
仔細檢視,果然不錯,兩個黑衣人穿的薄底靴上,露出了一截針尖,突出不到半寸,而且被快靴上一層絨線掩遮,非特意尋找,決難發現。
張嵐突然生出警惕,道:“走!快通肖兄弟和譚老前輩,不可用手封擋敵人下盤,不論多好的內功,也無法防止針尖刺入,這針上劇毒,立可制命。”
王守義趕到後面的花園時,肖寒月和譚三始正在撥動著及腰荒草搜查,張傑率著十名弓箭手,張弓搭箭,監視著整座荒園。
這座花園,雖然比不上七王爺的花園規模,但也有五畝大小,只是花樹凋謝,長滿著荒草,幾株高大的白楊樹、垂柳,反而襯托出一份古老的蒼涼。
譚三始停下搜查,回顧了張嵐一眼,笑道:“問出點頭緒沒有?”
張嵐搖搖頭唷息一聲,道:“沒有,他們在靴子上暗藏絕毒之針,自刺斃命。”
譚三姑微微一怔,道:“果然歹毒,既可作克敵之用,又可作自殺利器,肖公子,小心一些,咱們遇上的不只是江湖高手,而且是一個統紿嚴密、手段殘酷的織織。”
肖寒月無限感慨,道:“這幾個月來,晚進經歷的事故,當真是匪夷所思,大概這就是江湖閱厲了。”
常九道:“你是說,他們為什麼自絕求死,輕踐性命?”
肖寒月道:“其實,他們用不著死的,就算他們不肯招認什麼,王總捕頭也不會殺了他們。”
“不會,在下絕不會輕易殺人!”
王守義已佈置好二十名弓箭手,行了過來。
常九目光轉動,發覺了二十名弓箭手分佈的方位,箭雨所及,籠罩了整個花園,暗暗點頭,忖道:這當官的人,卻有一套江湖人不及的佈陣之能,口中卻接著說道:“那些人不是怕王總捕頭殺他們,而是他們活下去有著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
肖寒月黯然一嘆。
他本是讀書人,十年寒窗,胸懷孔孟怒道,目睹這種江湖上殘酷手法,心中大為不安。
譚三姑道:“肖公子,江湖兇險,萬勿大意,等你遇上了白羽令門中人,就會了解到邪惡異端,莫可理喻,非以殺不能止殺了。”
肖寒月點點頭。
譚三姑眼看激起了肖寒月的鬥志,才放下心來。
昨夜一搏,和適才廳中之戰,使得譚三姑體會到處境實在險惡無比,對方現身動手的,個個都很年輕,名不見經傳,但身手之高,都可算得上江湖上一流高人,這似乎都能和她白髮龍女打個數十回合,顯然是一個神秘強大組合中訓練出來的特級殺手,這種人,對方不知有多少個?其主胸人物,武功之強,自更可怕,自己方面,能夠獨當一面的,除了她潭三姑外,張嵐,常九,韓怕虎只能算勉強湊數,餘下的不堪對方一擊,仗以克敵的只有一個肖寒月,如他心存仁恕,意興闌珊,一旦遇上強敵展開決戰,只要他稍一遲疑,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是她心中憂慮,卻又不便說出口來。
但聞張嵐說道:“譚前輩,三、四兩進宅院,未見敵蹤,如果他們真的藏在楊府,也保有隱身在這荒園之中了。”
譚三姑道:“當年的皇城修築地下的密道,縱橫交錯,雖經填堵,但仍留下很多,只要稍加修正,可以住下不少的人。”
王守義道:“最好把他們逼出來,那兩個丫頭,還在這裡,既被他們收伏,想必知道一些隱密,要不要把她們提來問問?”
常九道:“不用問她們,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不如放把火,燻她們出來。”
肖寒月道:“野火燎原,一旦無法控制,那還得了得了,這烏衣巷中,可都是王府公卿宅院。”
王守義微微一笑,道:“趙府外面有水,調動一批人來灌水下去。”
火燒不成水淹,這方法倒也是很絕,不怕他們不現身。
忽聞疾風破空,一條淡黃人影,由一株白楊樹上疾掠而下,直撲王守義。
那人影來勢太快,荒圓滿布弓箭手,卻來不及放箭。
王守義鐵尺在手,橫裡擊出,噹的一聲金鐵交震,王守義被震退了三步。
譚三姑、張嵐、常九人影分動,已把那人影留住。
果然是一個人,只是穿了一身和樹皮一樣淡黃顏色的衣服,隱在樹上,實在很難看得出來。
來人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