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這種時候,罵的心早沒了,忙不迭地摟在懷裡,心疼得不行——王石從來都是一個受寵的人,這從最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但他在村裡是有權威的,因為每每在做一些類似偷瓜或其他調皮搗蛋的事情時,夥伴們往往狼狽落網或提起褲子落荒而逃,只有王石能每次動動腦筋就化險為夷。
“我小時候幾乎不捱打。”將近半個世紀過去了,王石很得意地回憶自己的童年。這“不捱打”裡,有他自己的小智慧,也有和他“對峙”的大人們小小的無可奈何。
起碼在讀小學的時候,王石是個愛逃學的學生。在他看來,玩實在比上學有趣得多,但一早一晚的出門上學、放學回家是一定要遵守的,所以中午是他可以放肆的時候。那個年代父母工作忙,經常得待在單位裡,中午都沒空管自己的孩子。王石屢屢叫老師頭疼的就是中午會在外面玩得忘了上學,所以他的成績平平,但他的數學學得不錯,這為他在學校揚眉吐氣創造了可能性。上數學課時,老師出了一道試題讓學生們做,轉頭看見王石全然沒有做題的意思,在下面玩開了,不僅自己玩,還拉著前後左右的同學一起玩。老師很生氣,厲聲喝道:“王石!怎麼不做試題!”王石很得意:“我做好了。”老師覺得他簡直在胡鬧,走下去看他的作業本,的確做好了。老師沒辦法,現場又出了一道:“再做!不許玩了!”等老師還沒緩過氣,發現王石又玩上了,這次抓了個正著:“難道你又做好了?”王石很得意:“我就是做好了。”——把老師氣得夠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王石這個人》:嚴母(2)
即便如此調皮,但他還是像一般調皮孩子一樣,有很明顯的優點——他對同學一般都表現得非常大方仗義。那個時候,因為王石父母都是一定級別的幹部,家裡有很多培植好的盆花,是那種定期給幹部大院維護和隨季節更換的花。在鄭州上中學的時候,一次學校要開家長會,老師很希望擺些花,但那個時候是沒有那麼多花可找的,買花更不可能。於是王石自告奮勇把自己家裡的花借出去,學校的老師高興得踩著三輪車去王石家取花。王石覺得這事實在自豪,認為自己幫了學校很大一個忙,可沒想到有同學跑來問他:“你家是養花的嗎?怎麼沒聽你說過啊?”王石很懊惱。這個時候他才有些明白,自己的生活環境和別人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在那個時期,王石絲毫沒有表現出以後會做大事的潛質。他和大多數的孩子一樣,對學習並不熱愛,成績平平只是足以應付父母,像身邊的男孩子一樣,調皮搗蛋是他們生活的樂趣。他身邊也有幾個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的朋友,男孩子們整天在一起昏天黑地地瘋玩,沒有什麼憂傷,也談不上快樂——誰在孩提的時候,知道快樂和幸福是什麼呢?在一天天對時光的揮霍中,他只是盼望著趕緊長大而已。在童年和少年時代的王石看來,長大了能夠做福爾摩斯就是最大的理想了,那是他少年時代心目中的英雄。當然做容國團也不錯,那種為國爭光的感覺他覺得實在威風八面,傲視一切。這就是他的夢想,他的興奮之源。
王石出生在1951年1月,新中國剛剛成立不到兩年的時間。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正是中國朝氣蓬勃、政局穩定的十來年。王石的父母作為老革命,給孩子們提供了很好的生活和成長環境。當回憶起那十來年的生活,王石能想到的細節並不是太多,生活也許就是這樣,平靜的時光實際上是最單一的時光,留在記憶裡也只是簡單的一筆。當王石進入人生重要的16歲的時候,“文革”已經爆發了。在###的年代,因為時代的特殊性,王石對人生、對自己未來才開始真正地有了些思考,這也為他後來人生的爆發埋下了伏筆——當然這是後話了。
王石在父母身邊也就生活了十三四年,最小的時候在姥姥家,17歲以後就去參軍了。雖然只是短暫的十三四年,留下的回憶沒有太多,但畢竟是人生啟蒙的時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而且,任何一個人,無論多麼長壽,人生之初其實已經奠定了整個人生的調子。王石在回憶起以往的歲月,回憶起自己的父母時,他會強調一句:“我很像我的母親。”
王石的母親是東北遼寧義縣人,那是著名的黑山阻擊戰的戰場。那裡也是錫伯族人聚居的地方,王石的母親,正是錫伯族人。錫伯族屬於滿族外八旗的鑲藍旗,這是一個著名的鐵血民族。據史料記載,公元1764年,為了加強日漸空虛的西域邊境防務,乾隆皇帝點中八旗中最為勇猛的錫伯官兵,將其派往伊犁屯墾戍邊。3000餘名英勇的錫伯兒女東出盛京,奔赴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