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己心思也亂了,且妻子一直吵鬧,實在沒法兒,便道:“一切都在籌措,只是場子鋪排得大,還需一樣樣歸攏,需要耗費些時日。”
綿綿是個慣會撒嬌的,聽他父親這麼說,加上阿孃上回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她也開始用上了心思,便蹲在她父親腿邊,搖著他的膝道:“爹爹,您瞧瞧我,瘦了沒有?”
申可錚仔細打量她的臉,雖然她珠圓玉潤,但在父親眼裡是常看常瘦。
“怎麼了?”他溫聲問,“擔心上人家過日子不習慣嗎?”
綿綿說不是,泫然欲泣道:“我這瘦,是日日牽掛爹爹和阿孃所致啊!您不知道,我每晚做夢都夢見你們,上回半夜裡還哭醒過來,把蔚兒和薈兒都嚇壞了。爹爹,你們快些回幽州好不好?你不是常說咱們申家的根在幽州嗎,回來了寧可少掙些,好歹一家子團圓。我如今要嫁人了,也不知郎子對我好不好,有爹爹在,我的膽子就大了,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家,我還有爹爹和阿孃給我撐腰呢。”她說著,渾身扭動起來,一聲聲叫爹爹,“您不是最疼女兒嗎,您不會想著把我嫁出去,就再也不管我了吧!我要爹爹在幽州,最好能在上京置辦個宅子,我想你們了就能回去看你們,萬一受了委屈,也好立刻告訴您啊。”
那股粘纏的勁兒,看得肅柔歎為觀止,心裡生出羨慕來,原來有爹爹在,真的那麼好。
申可錚也確實疼愛這個獨女,她一鬧,自己就沒辦法了,嘴上責怪著:“這麼大的人了,張嘴閉嘴屁股,好聽來著!”暗裡也開始正經規劃,如何平穩地把生意過度到幽州和上京來。
綿綿見父親沒有親口應準,不依不饒,纏著他道:“爹爹……爹爹……您答應女兒啊!”
申可錚終是無奈,嘆了口氣道:“這不是已經籌備起來了嗎,再容爹爹一些時候,江陵府產業要折變,要找人接手,哪一樣不費工夫?你先安心出閣,暫且有外祖母和舅舅們護著你,郎子不敢欺負你。等過陣子爹爹把手上一切處置好,一定就近置辦個府邸,到時候你想什麼時候回孃家,就什麼時候回,這樣總成了吧?”
綿綿歡喜了,大家都笑起來,肅柔望向姑母,她的笑容裡沒有愁楚,想來江陵那個外宅和私生子的事已經處置妥當了。自己呢,這回可遇上同樣的事了……不經意瞥了祖母一眼,祖母正探究地望著她。她訕訕笑了笑,知道過會兒回起話來,八成又要氣著祖母了,都怪那個赫連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