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縱得並不很高,僅僅達到頭與鐵絲網平齊的地步,然後左手突起,五指在最上的一根鐵絲上搭了一下手。
就只是藉著這麼一搭手的力道,身子鷹翻兔滾般地翻進了牆裡。
所能聽見的,只是他衣衫上帶出來的一陣子風聲。
江浪正想隨著他身後翻身而入,猝然看見兩名持燈官兵,由院牆一邊向著這邊繞了過來!
那兩名官兵猝然發覺到江浪這個人,不禁大吃一驚,嚇得竟忘了喊叫。
其中一人悟了過來,急忙反手抽刀。
他的刀剛抽出來,江浪早已如同一陣風似地飄到了眼前。
這當口,兩個官兵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人剛剛張開了大嘴,還沒有叫出聲來,江浪形同五把短劍的五根手指頭,已然飛快地抓向他的喉頭!
這一招,看來勢兇,這名官兵非死不可。
其實,江浪卻無意傷他性命,勁道收發由心,就在指尖至對方喉頭的一剎那,陡地收回了七成功力。
儘管如此,那名官兵仍是挺受不住!
只見他身子一歪,喉中微微“咯”了一聲,當場向後倒下,閉過了氣去。
江浪右手一橫,架著那兵士倒下身子的同時,左足尖飛快地踢了出去!
這一腳看來比他的手更快,“噗”一聲,踢在了另一名兵勇前腹“中注穴”上。
這名清兵也和他同伴一樣身子向後就倒。
江浪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衣,巧妙地搶過了他手裡的刀!
前一個手裡的紙燈籠已墮在地上,一下子燒了起來。
因為風很大,這枚被火燃燒的紙燈籠就像一個火球似的,順著風勢在地上滾動著。
江浪縱過去一腳踏住,快速地把火踏滅了。
這一切動作,作得快速無比——連同懲治兩名官兵在內,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他巧快地把兩個人僵硬的身子,拉到了一棵大樹下。
樹下形成的一塊陰影,其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江浪就把二人拉到樹下藏好,預計著即使被人發現,也得一兩個時辰以後。
這段時間裡,他自信事情差不多可以辦完了。
他匆匆地再次翻身,縱入院牆內,裘方忙躥過來,耳語道:“怎麼,出了什麼事?”
江浪道:“兩個鷹爪子,已被我擺平了!”
他一面說,一面打量著院牆裡面的地勢。
南面,也就是靠著大門那一邊,燈光通明地照著,有一排靠著牆邊搭建的平頂矮屋,有的亮著燈,不時有人出出進進,可能是守衛的親兵衛士居住的地方。
北面,有一座假山,還有魚池、花架、天棚什麼的。
江浪、裘方二人所站立的地方是西面,全是一些大樹,松樹、柏樹都有。
東面是一個大月亮洞門,通向側院,這麼大的一片地方,要想找到良弼下榻之處,卻是不易。
不過,也不會太難!
因為像良弼這樣一個人,住的地方自然得比別處講究,防守也一定比別處嚴,有了這兩項因素,找他自然不會大難。
經過一番打量之後,江浪率先向樹叢外面噌噌趨了過去!
那裡築著一幢高樓,樓下是大廳,插著四盞高挑明燈,兩名兵士站在燈籠前面。燈光反映著廳前的一塊大匾,匾上寫著“議事廳”三個大字。
江浪略作思量,認為良弼絕不會住在這個地方。
江、裘二人仍是“分而後合”地繞過了這幢樓房,在一條筆直的甬道上相聚。
這條排列著花崗石的甬道修建得十分雅緻,道旁兩側種著麥冬草、水仙花,以及一些灌木矮樹。
甬道長有十丈出頭,一端通著這幢樓,另一端連線著一座大大的月亮洞門。
門前面插著一杆高挑燈。
一個內著勁服,外披大蹩的漢子,正低著頭來回地蹀踱著。
大氅內,顯然佩帶著兵刃,把一件黑披風前後頂得鼓出一大塊來。
月亮門正中,配著一塊大理石板,上面抹以翠綠,寫著兩個大字,可是看不大清楚是什麼字。
二人略一打量,就知道那個作威作福的“盛京將軍”必定住在這個院子裡面。
月亮門過,各自排出有三四丈長的兩列院牆。牆倒是不高。只是因為門前面站著這麼一個人,可就很了方便了!
因為無論你用什麼輕巧法兒,必然會驚動站在門前面的這個人。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