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沒有人來報案要找人。
大嘴拿著電話,神思恍惚,說:“這下怎麼辦?”
我說:“不想那麼多了,管她是什麼,現在幾點?”
大嘴看看手機,說:“十點五十。”
前兩次電話,都是在午夜11點多打來的,現在快11點了,那麼……我和猴子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了大嘴的右手,大嘴低頭看看手中的手機,觸電似地把手機丟到床尾。沒人想說話了,房間裡安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雨還在下,越來越大,疾風密雨,拍打在窗外的遮雨棚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我感到一絲緊張,看看他倆,比我好不了不少,尤其是大嘴,表情複雜,揣揣不安。
嘟啦嘟滴……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我們同時渾身一顫,大嘴看了我和猴子一眼,站起來,慢慢走向床尾。我屏住了呼吸,鈴聲在此時聽起來格外刺耳,看著大嘴的手緩緩伸向手機,我感覺心跳越來越快。
手機背面向上,大嘴沒有拿到耳邊接聽,而是飛快地把手機翻轉過來,按下了擴音鍵。
“喂,王啟才吧?”噓,我和猴子鬆了口氣,大嘴抓起手機,對著手機嚷了聲:“王你媽!”之後飛快地結束通話,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好一會,猴子才說:“我們是不是有點緊張過度?”
“嗯。”我點起煙,對他倆說:“抽支菸睡吧。”
大嘴拿起手機,關掉,想了會,又重新開啟,輕輕地放在桌上。一晚上我們都沒睡好,心照不宣,在等那神秘女人的電話,可一夜過去,手機毫無動靜,第二天起來,三個人哈欠連天,掛著黑眼圈無精打采。猴子笑言:“像做了一整夜的神槍手。”真他媽下流兼胡扯,要論神槍手,非劉俊莫屬啊,可憐我們幾個,二十啷噹歲,還是青澀花骨朵咧。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那神秘的女人都沒打電話來,大嘴稍稍安心,我和猴子也就各回各窩了。又過了一段時間,那電話再沒打來,漸漸的,我們也就把這事給淡忘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單位和同事扯皮,同事阿毛從門外走來,笑嘻嘻地對我說:“凡子,外面有美女找。”
美女?!我有些驚訝,從小到大,除了在讀書時被我那教英文的美女班主任隔三差五地往辦公室裡招呼,還真沒被其他美女找過,哦,不對,有一次,那是高中時,做完課間操我獨自回教室,有個低年級的小美女在半道攔住我,塞給我一張疊成心形的粉紅色信紙,一看就知道是情書,我激動死了,想我老李到底是塊金子,即便平時做人低調,卻仍然遮不住萬丈光芒,我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哆嗦著接過情書,故作靦腆地說:“給我的啊?這怎麼好意思哩。”小美女送我個白眼,說:“這是我們班的某某給你們班的某某的,麻煩你轉交一下。”說完她就走了,留給我一個驕傲而又冷漠的背影,擊碎了我那顆自作多情的心。我羞憤難當,差點用這封情書擦了屁股。
我將信將疑,走出辦公室,左瞧瞧,右瞅瞅,沒人啊,阿毛那小子耍我,我正要回辦公室找他算賬,有人從背後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扭頭一看,高興地大叫:“哈,許豔,是你啊!”
許豔是我高中同學,高一高二時我和她並不熟,直到高三調整座位後和她坐到了一起,才熟稔起來。後來上大學又在同一個城市,關係更近一步,好得跟哥們似的(用她的話說是姐們),畢業後她去了深圳,我回了老家,盤指算算,有大半年沒聯絡了。
許豔算不上美女,但氣質尚佳,穿得挺淑女,可一見到我就原形畢露,拍著我的肩膀說:“小李呀,好久不見,還是那麼風流倜儻嘛!”
我說哪裡哪裡,風流不敢當,倜儻還可以。她笑,還呸,說我還是這麼厚皮臉。玩笑了幾句,我問她:“你怎麼回來了,是吃不慣深圳的海鮮,跑回來吃家鄉的山貨吧?”
“去你的。”她笑著打了我一下,說:“我休年假咧,回來過幾天。”
我說:“那行,晚上我請你吃飯,給你接風洗塵,夠意思吧。”
“太夠意思了,不過用不著你請,晚上我請,上我家吃。”
“額,就我一個?”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還有美女。”
“不會這美女就是你自己吧?”
“怎麼?我不算美女啊?”
“嗯!”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然後就吃了她一記黑虎掏心。
傍晚猴子聽說我佳人有約,還不止一個佳人,叫嚷著也要去,我說人家又不認識你,你去做啥?猴子說人家買豬肉還搭兩塊碎骨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