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齊廷之終生追求的目標不是嗎?萬物一體天地一如的境界,齊教授認為人的大腦如果能完全開發使用,這種境界就會像面板會自動長在肌肉上那樣,自然而然地自發在人類身上。
韋大來閉著嘴越來越不動聲色,風漫舞卻忽然會意地轉過眼來對他微微一笑,讓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心跳居然加速起來。
韋大警官生平第一次發生不知道下一個問題該問什麼的困境,他那一向有條有理又有把握的「程式原則」,好像變得有點不管用了。
風漫舞靜靜望著等著,然後道:「警官,你如果要我幫你,那麼我的建議是你該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麼我也許可以想出好的回答。」
韋大來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我要的是明確的回答,發生過的事實。」
風漫舞微笑道:「我正是這個意思,但現在漫無目標,淼淼茫茫,你教我該抓住什麼專注心志?但是如果我知道發生什麼事,就不一樣了,我的大腦意識會立刻集中它所有的意志力去收集尋找有用的資訊,這樣我的回對你就很有幫助了。」
韋大來差點脫口說出自己是來辦案的,不是來問靈媒或者神棍解惑的,幸好他的自制力一向穩定堅實,沒有表達出他此刻對風漫舞的新見解,所以他慢慢地點頭道:「好,我希望你得有心理準備,因為發生的事挺可怕的。」
是的,發生的事確實很可怕,風漫舞的表情說明了這一點,但她真的很鎮定地接受了,從頭到尾她全神專注在警官的敘述當中,直到韋大來說這就是所有目前發現的事情,她才緩緩地吸口很長的氣,雷隱敢打賭一般人不可能一口吸如此長的氣息,他瞥了警官一眼,發現他也是臉露訝異。
不過他和警官都有很合理的解釋,所以沒有大驚小怪的,印度一些神秘的瑜珈行者都可以被埋在土裡幾天,還能悠悠轉醒活得好好的,一口比平常人長几倍的氣又算什麼?
等又撥出那口長氣後,她雖然是睜著明亮的眼睛,卻好像出了神似地坐著不動,一分鐘後她站起身道:「兩位能到外面等我一下嗎?我換個衣服就可以去看那幅畫。」
韋大來立即往門口走,雷隱跟在後面,來到門口時忍不住回頭問:「他真的沒事嗎?」
如果問的是警官大人,那麼可能會被列為沒頭沒腦的問題,但風漫舞卻雙目閃著光采地微笑道:「是的,他真的沒事!」兩人在放心中相對微笑。
風漫舞敏捷快速的行動,連韋大警官都出乎意料,他原本想一個女人換個衣服起碼要半個鐘頭,加上她又有一大堆行頭要收拾整理,那所謂的一下,可能就是一個鐘頭,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了。
那知十五分鐘後她就出現了,還連聲抱歉讓他們等太久,因為她確實有很多東西必需整理好,才能教人搬回學院。
脫下舞服換上短袖花襯衫和牛仔褲,將一頭飛揚的長髮束在背後,又背個揹包的她,簡直年輕脫俗得像個大學生,但雷隱記得齊廷之說她已超過三十好多了,卻還沒合適的物件,才會想到撮合他們。
已經十點多了,所以韋大來雖然還是將車開得飛快,卻沒響著鳴笛,雷隱直到這時才想到韋大來這輛車從來不會收到罰單嗎?這算不算「路霸」?
一路來到齊家,他們默默走進書房,風漫舞從進門就凝神地觀察細看,一付用心靈在感受什麼氣氛的神情,專注得連臉露輕蔑的韋大警官也不敢粗魯地打擾她的「工作」。
韋大來將所有燈都開啟,三人走到那兩幅畫前面,她每一幅畫都看了好幾分鐘,又走遠點好兩幅一起觀看,活像個研究者似的。
韋大來已經很習慣別人這樣沉思默想地研究這兩幅很普通的畫,他自己就看得做起惡夢,所以他很有耐性地站著不聲不響。
雷隱站了幾分鐘後,見風漫舞還是盯著畫沉思,看來一時半刻她不會有下一個動作,便疲累地呵口氣,自己走到一個櫥櫃前,開啟後拿出幾個坐墊放在櫃子前,然後背靠著櫃子坐在那閉目休息,他真的是很累了,因為他不但想過所有齊廷之對他說過的話,想過齊廷之所有畫作的涵意,還將書架上那本出版的詩集看了好幾遍,可是還是對齊教授目前的行蹤毫無有用的發現,甚至連齊廷之為什麼留下這些資訊的義意也茫無頭緒。
那會是什麼?他的去處?還是他的研究內容?兩幅畫可能將他研究的內容說清楚嗎?似乎不太可能,這項研究既然被兩個教授如此嚴密地守護著,連自己的研究助理也只略知一二而已,那麼是誰會知道呢?是誰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想得到研究成果的?那個人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