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顧北辰,呆立當場。
那個男人……竟然是華震!
第三十一章
那張臉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頭髮染成了黃色,有些長,略略蓋住雙眼。
他走在周海莎身後,和她一起,對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微笑。
瞬間,便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我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因為我突然想起來在華震的記憶裡,從來都不曾出現過我這一張臉。
至於顧北辰那邊,反應就更大了。
我都正常了他還僵在那裡玩深情。目光如水,薄唇輕顫。
我推推他的胳膊,讓他趕緊過去接人。
不過顧北辰只是把腦袋象徵性地點點,接著原地不動。
“再不去,舊情人跑啦!”我笑著說。
他便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臉來對我笑笑,向周海莎與華震走去。
然後阿三才告訴我,今晚顧北辰也向周家發了請貼。
應該是示威的緣故吧?我揣摩,靠著大廳裡的寶藍色柱子,手裡端一個白色小碟,吃得心不在焉。
當顧北辰走到周海莎身邊時,我看到她的神色微微一變。
也說不清楚究竟包含了怎樣感情的表情。
也許是驚訝,也許是想起了什麼。
也許還有其他。
而顧北辰不過是寒暄兩句便走開了,去招呼其他客人。
周海莎一直注視顧北辰的背影,看了很久。
我看著周海莎那張臉。照片與本人畢竟有所差距。
雖然是二十多歲的臉,但卻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很性感。
一時間,我有些自慚形穢。
奇怪的是,華震並沒有對周海莎與顧北辰之間微妙的感情產生多大的不娛快,始終微笑如初。
看著這張我曾日夜相對的臉,我不由得痴了。
很快,宴會的氣氛達到□。
顧北辰如眾星捧月,被推到演講臺上。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面色微紅。
目光的焦點先是落到了周海莎身上,接著又掃視眾人,笑得謙虛不張揚。
他先是慶祝了最近幾天的一連番勝利,又當眾宣佈我成為整個顧氏社團的副頭領。
我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阿三那邊就像炸鍋一樣翻騰,紛紛跑過來慶賀。
我端著酒杯,笑著應和。
扭頭再看時,顧北辰已經消失在演講臺前。
酒足飯飽,阿三打著酒嗝過來非要讓我給大家唱首歌來聽。
我最討厭白酒味兒,把他推到一邊,搖頭不允。阿三整個笑臉立馬就哭喪下去,跟死了至親一樣。
其他我手下的人也跟著阿三起鬨,我受逼不過,上花轎頭一回搬地走到顧北辰剛剛站過的位置,嘴巴對著話筒,吹了兩口氣。
從我上臺那一刻起,大廳裡熱鬧的氣氛安靜下去不少,他們都將視線落到我身上。我從這些眼睛裡找到華震的那雙。
他一直跟周海莎坐在角落裡,偶爾與路過的人交談,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著安靜。
兩個人之間也很少有交流。
從剛才我就奇怪的很,因為這兩個人……跟本就不像是夫妻該有的模樣。
不習慣在臺上待那麼久,我清清嗓子,笑道:“今天是高興的日子,給大家唱首曲子,可好?”
掌聲與叫好聲此起彼落,我把話筒從支架上摘下來,往前走了兩步,唱了一首朴樹的《那些花兒》。
這是我一下子就想起來的歌。
是我跟華震在孤兒院時最愛唱的歌。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已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他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歌已經唱完了。
唱的時候,與華震兒時的畫面一遍遍在我的腦袋裡迴盪。
我記起我們在孤兒院的學校上課時。
是一個夏天的傍晚。
我十二歲。
已經放學了,我還坐在最後排自己的位置上,雙眉皺成毛毛蟲,來來回回地扭。
落日餘輝的光芒從窗戶玻璃照進來,把所有的影子都拉得很長。
我看著窗戶,思索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該怎麼回宿舍裡去。
雖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