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4)

小說:鴉片戰爭 作者:絕對零度

念與常人會越來越有差異。德?昆西在他的《吸食鴉片者的自白》中說:“兒童時代極其細微的小事,或後來早已忘記的各種場面,經常在腦子裡復甦起來。”

也許不應該說是回想起來的,而是自然地浮現出來。那張臉是餘太玄的臉。

他們兄弟小時候,經常鬧著玩,吊在拳術師粗壯的胳膊上,要拳術師把他們懸起來。這玩意兒很有趣。他們經常央求拳術師說: “再來一次那個玩意兒!”

如果是這位拳術大師餘太玄,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撞中承文的要害。“肯定就是那個傢伙!”可是,他很小的時候就和餘太玄分開了,不可能跟餘太玄結下什麼冤仇。他想:“一定是受了老頭子的委託。”簡單地說,餘太玄是金順記的食客。

又過了幾個月。出乎他的意料,斷鴉片的痛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不如說在想象這種痛苦的時候,反而叫他受了極大的痛苦。他用腦袋撞牆和桌子就發生在這個時期。不斷地感到心慌,奇妙的亢奮,焦躁不安,似睡似醒的恍惚狀態。——這一切過去之後,就好似做了一場夢。

在斷鴉片的時候,一般都下巴發腫,口中潰爛。但承文的這種情況卻輕易地過去了。一定是他的鴉片毒中得還不那麼深。

之後不久,他逐漸感到食物從來沒有這麼好吃過。從小視窗送進來的食物,並不是山珍海味,但是好吃得要命。他的味覺已經恢復正常了。

最初他什麼也不幹,唯一的樂趣就是吃東西。只要送食物的小視窗一響,他趕快就跑到視窗邊等著。

前奏的炮聲(3)

一個男人,一天一次走進房間裡來換便桶。這時,另一個長相很兇的漢子站在門口看著。這兩個人承文都不認識。

看守後來換了一個人。這個人很和氣。他很年輕,和承文的年紀差不多。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回答說:“我叫辰吉。”問他是受誰委託來的。他笑著說: “這個我不能回答。”

“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這個我沒有問過。”

“跟你的老爺說,快點放我!”

“我不知道誰是老爺。”

“是連維材!”

“他是誰呀?”

“呸!別裝蒜了!”

辰吉雖然捱了罵,仍然溫和地笑著。

只有吃飯的樂趣,單人房間的生活仍然是寂寞的。承文確實不喜歡學習,但為了排遣寂寞,也從滿是書籍的書架上取下幾冊,隨便地翻閱起來。

在這以後不久,他從早到晚開啟有趣的、帶插圖的《三國演義》、《水滸傳》,貪婪地閱讀起來。除了吃飯和閱讀通俗小說來安慰他的生活外,想象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也是一種樂趣。

還可以唱歌。簡直像要把這單人房間的牆壁震裂似的,他大聲地高唱淫猥的歌曲,這也叫他感到無比的痛快。有一天,他正在發狂似的唱著極其下流的歌曲。沒有到吃飯的時間,送食物的小窗卻開啟了。

“誰?”躺在床上唱歌的承文跳了起來,跑到視窗前。

視窗露出一張白皙的臉。“是我呀。”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彩蘭。彩蘭曾經在連家寄養過。連家沒有女孩子,承文過去把彩蘭當作親妹妹看待。彩蘭十一歲時離開廈門,至今已整整六年。

她已變成了十七歲的漂亮姑娘。承文盯著她的臉說道:“你不是彩蘭嗎!”

“是呀,承文哥。不過,你很好啊!”

“好久不見了,你長大啦!……”

“哥,你知道你是怎麼關進這裡的嗎?”

“知道。”

“知道誰把你關進來的嗎?”

“現在知道了。是我老頭子。”

“你的鴉片戒了,你該感謝你爸爸。”

“不,並不……最初我生他的氣,事到如今,也想開了。不過,我不想感謝他。”

“如果能從這兒出去,還抽鴉片嗎?”

“不知道。我現在關心的是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

“我到這裡來,就是跟你說這個。”

“是嗎?什麼時候?”

“你爸爸最初說十年。”

“十年!?……”承文倒抽了一口冷氣。

“今後只要是抽鴉片就要判死刑。和死刑相比,十年不是強得多嗎?而且你爸爸還特別給你減去了兩年。”

“那麼……這麼說,是八年?”

“是,是八年。你挺住吧!”白皙的面孔突然從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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