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可不是為了玩,而是要向天下宣示統一。現在按規定,文字是統一了,但只是統一在規定中。實際各地人們仍是使用自己原有的文字。因為他們學習的課本、閱讀的書籍,都是由這些文字寫成。如果不改變這種狀態,統一就只是空話來。
秦始皇雷厲風行,詔令一下,中華大地上,到處便燃起烈焰的火堆,到處冒起因焚燒書籍而產生的滾滾濃煙。
當然,秦始皇並不是把所有的書都要燒掉。所燒之書,在王宮裡都留有備份。只有一類書例外,就是秦記以外的列國史記。列國的史書是必燒之書,這類書,在博士館裡也不能保留。《尚書》是各國先人之書,《詩經》有描寫周朝的歷史,雖然也可看作是秦國先人之書,可在儲存之列,但只能收藏在博士館,且不許談論。
《春秋》是魯國史書,按令當燒燬。但因經孔子編纂為儒家典籍,就矇混在諸子百家類書籍中,由博士館裡收藏。畢竟,孔子並不是職業史家。而《周禮》本來就不流行,內容與歷史無關,在魯國經孔子修繕過,作為諸子百家類書籍收藏,也就逃過一劫,並沒有被秦始皇燒掉。只是這本書從此躺在收藏室深處,沒有人去翻看了。
第十七章 郡縣制之力
秦始皇出巡天下,場面盛大壯觀。他認為天下初定,根基未穩,為維護安定,必須高調地宣示皇權,以震懾叛亂。
但楚人項羽,目睹秦始皇出巡的盛大場面後,便雄心勃勃地說:“彼可取而代也。”
劉邦目睹那盛況,也喟然嘆息:“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
以秦始皇的英明,秦朝的強大,這兩人再英雄,其實也只能是發發感慨。但在公元前210年,49歲的秦始皇第5次出巡天下,途中意外染病。秦始皇一直認為自己不會死,他是比神還要厲害的,他登泰山不是祭神,而是封神。但這一病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死,就寫信給在邊關監軍的長子扶蘇,讓他即回咸陽主持喪事。
信送到中車府令趙高那兒加蓋璽印,單等信使來拿便送出。就在此時秦始皇撒手人寰而去,趙高便扣下了他的信。
趙高找李斯商量。他對李斯說:“扶蘇剛毅而武勇,信人而奮士,即位必用蒙恬為丞相。那時,我們怎麼辦?不若詐稱受始皇詔,立胡亥為太子。”
趙高原是趙國貴族,李斯是楚國人,兩人均是外國人,本質上對秦國並無忠心,只為利益而來。李斯同意了趙高的奸謀。趙高利用自己保管玉璽的便利,假冒秦始皇的名義寫信給公子扶蘇和大將蒙恬,說現已立胡亥為太子,命令他們兩人立即自殺。
扶蘇是因為反對“焚書坑儒”而被秦始皇貶到蒙恬軍中作監軍的。扶蘇為人忠直,可惜就是單純。如果秦始皇能多活幾年,扶蘇成熟了,中國的歷史,定是另一番模樣。可惜歷史不能假設,扶蘇誤以為父親不愛他,卻不知道天下初定,皇權未穩,他反對父親,雖然是出於仁義,卻樹立了一個壞榜樣,不可能不處罰的。
接到趙高的偽信,蒙恬力勸扶蘇:“公子千萬別急。要請,復請,復請而後再死也不遲”。但扶蘇在極度悲傷之下,沒有聽蒙恬的勸告。扶蘇死了,蒙恬則拒不認罪,堅持要隨使者回咸陽證清白。他不是怕死,而是他的生死牽連著秦朝國運。
使者回報扶蘇已死,趙高便擁立胡亥繼位,稱二世皇帝。
趙高是個陰毒小人,他在建立秦朝的過程中沒立過片功,政治基礎不牢。胡亥是個貪心小人,又平庸無知,只是自覺需要樹立威望,兩人便狼狽為奸大開殺戒。
秦始皇的弟弟嬴子嬰向他們進諫:“蒙氏世為秦之大臣,忠心耿耿,陛下欲棄之,萬萬不可。臣聞做事沒有深思熟慮的人,不可以治國,只考慮自己的人,不可以存君王。誅殺忠臣而立無節行者,是自毀江山,萬萬不可。”
但胡亥在趙高的慫恿下,還是殺害了蒙恬蒙毅兩兄弟,同時為避免他的哥哥們來爭位,又慫恿胡亥把他們殺得一個不剩。趙高已近乎是瘋狂了,最後,連自己的同謀者李斯也當街腰斬。
小人當政,實是國家之巨大災難。小人做事只想自己謀利而不去承擔社會責任,同時,還要破壞別人對責任的承擔,因為,小人會認為那是妨礙他的利益。人們常說中國的開國皇帝愛殺功臣,其實,那關秦始皇什麼事呢?後人罵秦始皇殘暴,他又何曾殺過功臣?又何暴之有?殺秦國功臣的是趙高而非秦始皇。秦始皇為中國開了個好局,是趙高帶了壞頭,是趙高的*,才迫得秦朝天下大亂。
公元前209年,陽城人陳勝與陽夏人吳廣在蘄縣